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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嵐一聽這話大喜,就連沈天養也多少有幾分鬆口氣,看著眼熟好,弄不好眼熟幾天就想起來了。不等李行嵐說,沈天養就自己介紹道:“小的沈天養。”
項炎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下,李行嵐順水推舟笑著道:“您既然看著他眼熟,那不如讓他在您身邊侍侯,也許會想起點什麼來。”
項炎抬頭看看李行嵐,神情里卻帶著幾分疑惑,問:“你態度怎麼差這麼多?”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瞪眼呢,現在倒是用敬語了。
李行嵐心裡直抽抽,這個項炎腦子倒是轉的快,當即笑著道:“哪裡有差了,中午的時候我不是拿了糕點陪不是了嗎。”
“算你識相。”說話間項炎突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其實也說不上笑,只是嘴角扯扯有點笑意而己,又掃一眼沈天養道:“看著也挺機伶的,先旁邊侍侯吧。”
“是。”沈天養低頭應著,心裡卻驚悚萬分,項炎竟然笑了,竟然笑了……倒不是說項炎天生嚴厲不愛說笑,也可能是因為少年心性,喜歡個性扮酷之類的,反正項炎笑的次數非常有限。
回到院裡,靜兒己經把沈夫人的三間上房收拾出來,因為常住的兩房人也是經常的打掃的,就怕主子哪天來看了不滿意。
李行嵐當即帶著項炎進去,笑著對項炎道:“我們兩個同住在那三間屋裡實在有點擠了,我讓丫頭們把三間上房收拾出來了,你看看可否滿意。”
項炎看了看屋裡擺設,跟李行嵐住的那三間其實相差不多,只是看著更精緻一些,像女人住的。便問:“這房間原本是誰住的?”
“是家母偶爾過來在此歇息。”李行嵐回答著。
項炎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有點勉強的道:“也好。”
李行嵐心裡也高興起來,本來一起住還沒什麼壓力,但想到這貨的人品,分開住更美好啊。笑著又道:“我這邊四個小廝,我只留進金就好,其他三個就先跟著你吧。”
“那你自己夠用嗎?”項炎反問。
李行嵐笑著道:“沒事,我屋裡還有丫環。”
項炎這才不說什麼。
李行嵐把小廝們叫來吩咐好,大夫己經來了,這是沈夫人請來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是蘇錦的叔叔,也是得了蘇老太醫的真傳,反正就江州城來說,沒有能跟他比的。結果診來診去,雖然也開有方子,但也明確表示對於失憶症沒有辦法,得看天意。
蘇大夫甚至於還暗示性的說,可以再拿頭撞牆試試,弄不好就撞好。李行嵐聽都無語了,沈天養就更不用說了。添慶送走了蘇大夫,沈天養那一臉的愁容都劃不開了,就現在來說還能拖一拖,但要是記憶一直不恢復,他的小命還是難保啊。
到了晚飯時間,一桌子飯菜甚是豐盛。沈家月錢怎麼派放的沈夫人自然清楚,雖然自己沒出面,但除了請大夫外,自然也要在衣食讓九皇子比較滿意。
跟著蘇大夫過來的小廝手裡也是拿著錢來的,不是交給李行嵐,而是交給了靜兒,同時吩咐,錢用完了只管問家裡要,務必要讓那位失憶爺滿意。靜兒接錢時聽到這話只覺得驚悚,但也不敢問。
吃完晚飯,一般情況下李行嵐看看書也睡下了,結果項炎沒睡,在院子裡練起了功夫,沈天養旁邊侍侯著。李行嵐也站著看了一會,襯項炎專心練功的時候輕輕拉了一下沈天養,隨即自己進屋了,沒一會沈天養也進來了。
李行嵐這才小聲道:“依我說,舅舅不如跟尚書家的江公子聯絡看看?”
16、忽悠 ...
阿離是尚書家公子江峰的前書僮,不管項炎失憶前的真相到是啥,但失憶前項炎是跟阿離在一起的。不管阿離後來的行動與江峰有沒有關係,但只要阿離跟江峰那關係,那江峰就脫不了關係。
沈天養這是屬於看護不周,要是這樣都得腦袋落地,就是江峰是尚書家的公子,估計皇后追究起來也得掉層皮。
以李行嵐的意思,江峰既然無論如何也逃不了關係了,那就不如一起合計一下。最好的就是能把阿離找到,也不是李行嵐沒有同情心,而是現在的事情是可大可小的。自己是救了項炎不錯,按理說該是大功一件,但項炎的看護人是沈夫人的親弟弟,自己的舅舅,那自己的立場就是微妙了。要是沈天養被砍了腦袋,李行嵐的麻煩也小不了。
沈天養雖然很焦燥,但腦子也轉的快,李行嵐一提江峰就明白了。只是沈天養想到的更多,這萬一要皇后娘娘知道,知情不報,隱瞞項炎病情,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條。
但現在的情況賭也許能活,不賭就肯定會死,沈天養想了想當即道:“有道理,我一會就派人過去看看。”一起來的侍衛不止一個,他是個領頭的,當然要是真被怪罪了要死的時候,黃泉路上肯定也不寂寞。
李行嵐點點頭,沈天養卻是看向他又道:“我看今天九皇子對你的態度很不錯,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不如好好侍奉他。”以後的好處就不想了,只說眼前,要是李行嵐現在把九皇子侍侯的舒舒服服,就是記憶沒恢復,九皇子自己跟皇后說,不治他們的罪,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至少也是條活路。
李行嵐聽得極其無語,心裡忍不住想沈天養以前過的那都是什麼日子啊,項炎就是這樣的脾氣還叫待他很不錯……
兩人屋裡並沒有說幾句話,外面的項炎己經練完功了,沈天養當即不敢再說,只是趕忙退出去。
添慶正在旁邊侍侯著,看項炎停下來,就連忙拿毛巾過去。項炎擦著臉就看到沈天養從李行嵐屋裡出來,項炎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記憶還沒有恢復,但看到沈天養他就覺得很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來,這麼看著也就更加生氣。
沈天養本來想悄悄退到一邊的,只是項炎眯著眼一副火大的表情,沈天養抖了一下,也就沒敢動。
“你們在屋裡說什麼?”項炎直接問。
沈天養低著頭,聲音都有點抖,一般來說要是回答不好,接下來就是一腳了。雖然對於項炎這樣的行為,皇后曾經不止一次指責過,奴才有不好了,自有人責罰,自己動手實在有失身份。
沈天養和眾侍衛們其實也樂意被別打,最多幾板子而己,但項炎不同,他武功高,內力深厚,有時候一腳踢下去就吐血了。只是項炎從來不聽皇后的話,身份什麼的,遠不如自己不慡了直接踢一腳來的痛快。
“噢……也沒什麼,我讓他明天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醫生。”李行嵐從屋裡走出來,一臉淡定的說著。
項炎轉頭看向李行嵐,臉色卻是凝重起來,眉頭皺緊,問:“他真的是你的小廝嗎?”一開始李行嵐這麼介紹的時候,項炎也是相信,但是看看添慶,再對比沈天養,這樣的人是小廝,不能因為他失憶就侮辱他的智商吧。
李行嵐笑著,一副大家很熟的表情道:“我什麼時候說他是我的小廝了,他是我家店鋪的夥計,經常外出見過的世面也不少,本來是因為鋪里淡季,沒有活計,我就讓他過來給我講講外面的風土人情的。你自己說看他眼熟,我就想著也許真是哪裡見過。”
項炎聽得半信半疑,沈天養卻是心裡狂汗,實在沒看出來啊,李行嵐這撒起謊來真是臉不紅色不喘,一串一串的往外冒,果然是商人之子,實在jian詐。
李行嵐笑著又道:“天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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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嵐逕自回屋了,臉上是一臉淡定,心裡卻是擔心,現在謊話隨口就來了,以後真相大白的時候麻煩也就來了。全身而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剛才沈天養說的,趁著現在跟他打好關係,也許真有大用處。
想到這裡,李行嵐忍不住再嘆口氣,難侍侯也得侍侯了,這關係到性命。真他X的……今天就算了,從明天開始,一定得想辦法跟他建交情了。
靜兒正在屋裡鋪著床,李行嵐卻沒多少睡意,時間還早,主要是覺得有點心煩,乾脆對靜兒道:“等會再睡,磨墨,我想練練字。”
雖然不知道項炎的身份,但靜兒也隱隱知道事情不簡單,當即也不敢多問。反正東西都是現成的,又叫丫環準備好茶。
穿過來之後,李行嵐也有練過字,只是在現代鋼筆字寫的都很一般的,就是穿到古代來,那毛筆字也不可能突飛猛進。再加上又是繁體字,能一划不少的寫上然後能別人能認出來也就不錯了,其他的實在不能強求。每到拿筆的時候,李行嵐都幸慶,幸好不用參加考試。
連著寫了兩張,李行嵐的字跡仍然是不見好轉,毛筆字不是一天練成的,更不用說他本來就沒什麼天份了。
嘆口氣李行嵐本來都想洗洗睡了,突然間聽到屋外添慶說著:“爺,天色太晚了,要去瀑布好運里不如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