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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新娘都應該可以任性一點。如果我有妻子我也會縱容她。”
夜未央看英樹詫異的轉過頭來,苦笑道:“不過大概沒有那一天了,我已經不會喜歡女人了……”夜未央頓一頓,又加一句:“我已經不會喜歡人了。”
“晴宇……”英樹莫名的感傷,忽然又像想起什麼:“現在不是夜裡,你看,在陽光下。”
“在陽光下也沒有用了,再猛烈的陽光也曬不乾淨了,那個名字還是丟掉吧,否則聽起來會像諷刺。樹,我已經認命了,你為什麼還要替我不甘?有時想想生活也沒什麼標準,怎樣才算正常?我又何必要執著?隨心所欲不是更好。”
英樹無奈:“反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總是支持你的。”
第一章 青春殘酷物語
14.吻遍花瓣
夜未央身邊有用目光織就的天羅地網,令祁紹庭想要走近又一直不得機會。他想不通為什麼夜未央要這樣高調的在他的訂婚儀式上出現,分明一早就暗示過讓他在這一天有多遠就躲多遠……
“你的朋友真是好特別呢,就算風頭被這種人搶光光也只好認了,真得一點辦法都沒有呢!”難得在這種場合新嫁娘竟不是眾星捧月的焦點,居然有閒工夫欣賞賓客。不過祁紹庭此刻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也聽不出綾子這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他只覺得各式各樣的眼光向他襲來,似層層枷鎖!其中最重的一條來自他老爸,三分詫異已足以令他膽戰。
有英樹站在夜未央身邊,想要接近的人頓時有了藉口,封英樹從來沒試過和人說話會這麼累——人在自己面前,眼風卻一五一十的遞到夜未央跟前。夜未央為了保證那些人的眼睛不要抽筋著想,輕輕趴在英樹背上,下巴擱到他肩膀。
封英樹從心底里叫出一聲苦,嫉妒是魔鬼,所以他早晚會被魔鬼掐死。
如果夜未央打算要裝可愛,就絕對可以很可愛,純真中甚至帶著一絲蠻不講理的任性,又不會讓人覺得過份,即使不戴皇冠也活脫脫似一個中世紀的王子:高貴而又謙和。
祁紹庭從人影幢幢中看定他,也只有無言:這個男人穿上什麼衣服就像什麼人,如果不是天生的演技,真不知後天受過怎樣的訓練。就是因為太多面目了吧!所以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呈現出那樣一種冷冰冰的空,空洞洞的表情,空洞洞的眼神;整個人虛無飄渺,好似隨時會消散在空氣里。
“原來你就是夜未央啊!”終於有人夠膽與他當面交流了:“你今天真是……”只可惜光是形容詞就想了半天:“精彩!”終於想出一個比較中性的讚美。
“Jacky你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英樹明著是調侃,實則幫他打過場。
“早知道是這樣精彩絕倫的人物,拼著那筆生意不做也要回來的!”
“我有沒有提醒過你!我跟你說過的啊!”英樹用力拍他的肩:“結果你小子用錢砸人,才十萬不痛不癢的你想砸死誰啊?”
“失策,失策!”Jacky搖頭嘆息:“我還在想什麼人這麼拽,現在看到真人才知道。”
這兩個人一來一往倒像是在打暗語,只聽得人云里霧裡。
“英樹老兄!”Jacky勾住封英樹的肩,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什麼時候安排一下啊,你開個價!”
“你自己去問他!”英樹一挑眉毛,表示自己做不了主。
“你又說他過了日子就不出現,那今天還不是……”
“因為他是老闆啊!”夜未央笑眯眯的開口,表情天真無邪:“我們做小職員的怎麼能得罪大老闆呢?他發個話當然要穿得漂漂亮亮來捧場啊!”
明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卻還是成功的引爆Jacky的保護欲,他忽然從心底生出一種完全不合邏輯的奇異念頭,只覺得這笑容太美,美到有種虛幻的脆弱,會被陽光刺傷。這個男人果然有誘人犯罪的力量,如果他現在笑著對自己的說:去,幫我把祁紹庭打一頓來出氣。Jacky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拒絕。
一場訂婚婚儀式從開始到結束還真是勞筋動骨,可這還只是序幕。祁紹庭終於明白這世上為什麼會有結婚恐懼症,自然他是要特別累一點的,通常人們的婚禮上只有一個主角,他卻有兩個,一面敷衍著眼前這個,還要一面留心眼角那個。
一心二用,累得幾乎神經衰弱!
好在管家用得老了,做事滴水不漏。只是臨時交待一句下去,夜未央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甚至還故意弄得零亂幾分,做成他已經在這房間裡住過很久的樣子。真是謝天謝地謝謝綾子的故作矜持,否則若是讓她看到只有一間臥房在使用的景象……再笨的人也會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