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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准!狠!
這兩個陌生人居然一碰手在做搏命的格鬥,不是那種在電視上可以看到地,看似血腥其實花招不少的所謂職業摔跤。更不是古裝片裡漂亮的武術套路,每一拳都是用手指的關節做著力點,每一拳都是奔著要害去,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兩個人的臉上就都見了血。
“行了,住手!”典其軒忽然低喝了一聲,西姆馬上收手,護住自己地要害往後疾退。
紹庭的手下倒也沒追,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一分鐘,僅僅一分鐘,這便成為了他習武生涯里最危險的一次比試。那強勁的拳風裡甚至帶著死神的笑聲。
任何哪怕是一次的放鬆,被擊中。不死即殘!
太可怕了!他完全是促不及防的被人引入到這種狀態,而那心理上的一絲絲恐懼和茫然則令他完全的居於下風。高手過招,一招被制,招招被制,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典其軒喝破地那一剎那,他已經萌生了死念。
當然,可能並非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兄弟,功夫不錯啊。”典其軒溫和的看著他:“叫什麼名字?”
“我叫……二弟!”這種時候說外號顯然更適合。
“哦,那三弟在嗎?”典其軒微笑。
“在!”另外有人應了一聲。居然真地在。
西姆忽然笑起來,用不熟練的中文對著最後那位問道:“你是大哥?”
‘大哥’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我叫太欣。”
哦……
反正不過是個名字,大家有個代號就成,免得要用哎啊喂得做交流。
很奇怪的,如此生死相搏的打了一場,兩邊人雙雙掛彩,這房間裡的氣氛反而好了起來,所謂不找不相識,大概就是指這個道理,男人之間有時候用拳頭更好交流。
在這裡,陳長霖和傅非明兩個算是文化人,只得彼此對視一眼,頗為無奈似的。
氣氛和諧了,陳長霖開始發一些先期帶過來的通信裝備,祁紹庭到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他們有太多東西要學,兩天,可能真的連最基本的說話和走路都不學不會。
比如說:耳麥地使用和頻道調節,12點鐘的方位指示法 :協防和側應,手語,與狙擊手的配合,紅外夜視鏡的使用……等等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祁紹庭越學到後來越是心驚,這些人是誰,完全職業化,根本不像黑道人物會有的水準。
典其軒一直把他們訓到第二天天黑才放人回去睡覺,因為預訂的行動時間是晚上1點,所以這兩天時間他們要把時差調一下,以保證在這個時間段的清醒度。
祁紹庭走的時候一直對陳長霖使眼色,長霖多麼玲瓏的人物,知道祁少爺最想問的人鐵定不是自己,馬上拖了谷棋出來。
祁紹庭看四下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是軍人?”
“我們是傭兵!”谷棋回答的很坦然。
啊……這種素質的僱傭兵?西彌斯居然擁有一群這種素質的僱傭兵?這些人的氣質、行為、思路,簡直和那些大國的特種部隊沒有什麼分別。難怪他們能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救出未央,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有派出人手來探查未央的下落,卻一直都不能得門而入。自己的手下與這群人,簡直有著根本上的巨大差異。
“那,”祁紹庭定定神:“能不能告訴我一句準話,未央還活著嗎?”
“活著,至少現在活著,我保證!”谷棋斬釘截鐵。
“憑什麼?”
“當年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曾在他的皮膚組織里植入過一個追蹤器,如果他的體溫長期保持在30度以下,追蹤器會有反應,而目 .: 反應,現在的氣溫,只有21度,如果他死了,不可能會被一 個30度以上的恆溫環境裡。”
“你們一直知道他在哪裡?”祁紹庭倒吸一口冷氣。
“對!”
“為什麼不救他?”
“因為沒人付帳。”谷棋說得很自然,像是在說百貨公司里的某件商品。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祁紹庭憤怒的低吼。
“你會為了你的每一個朋友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