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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抽過,後來遇到小俊就不抽了,不過這打火機是別人送的,一直帶著。”谷棋把打火機拿在手裡拋來拋去:“怎麼站在外面?小俊在吧。我進去看他。”
“別去。”祁紹庭一把拉住了他:“你弟在裡面做事。”
谷棋一下子笑出來:“跳大神麼?挺帥地吧。”
春末夏初的陽光,少女快樂的笑臉。這些,都是會發光的東西,燒灼的祁紹庭微微眯起了眼睛。
“哎,大法事麼?”
“嗯。”
“怎麼可能,看你一點都不緊張。”谷棋不信
“是啊。不敢緊張。”
祁紹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穩地就在喝英式下午茶,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了,緊張到了一定地程度就會冷靜。因為已經不再抱期望。不敢緊張,不敢有期待,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沒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就不會絕望。
他仍然是那個善於保護自己的男人,一點都沒有變。
本性江山,從來都難移。
祁紹庭嘆一口氣,目光落到谷棋的臉上,小姑娘正站在門口張望,臉上有不自覺流出的溫柔笑意,將一身地銳芒折去了好幾分。其實陳長霖說得不錯,谷棋不是個難相處地對像,雖然兇悍時冷淡得像兵器,可是熟悉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柄軟劍,只有抖起來的時候才會硬。
“你,上次說你也有願意為他去死的人,是他嗎?”
谷棋詫異地轉回頭來,愣了愣,方點頭道:“哦!”
“你愛他嗎?”
“他是我弟弟!”谷棋頓時變色,臉上隱隱有怒意。
“我知道啊!”祁紹庭笑意清淺:“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姐弟感情很好。”
“哦,是啊,他是這世界上,我唯一的……人了。”
“保護好他,不要像我一樣。還有,不要他有機會失落,愛他要讓他知道。”
這麼酸溜溜酸到倒牙的話,原本,以谷棋的尖牙利嘴,反唇相譏是最順理成章也不過的事。可是,谷棋愣了半年,卻還是應了一聲:“哦。”
半晌,卻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他是個好孩子。”
“那是當然的。”
後來,祁紹庭偶爾試圖想要回憶谷棋當時的表情,但永遠都是空白,因為就在那一秒,夜未央忽然從房間裡衝出來,像一陣風似的從他們面前掠過去。谷棋和祁紹庭面面相覷,居然忘記上去攔住他。
“追啊……快點,跟上去。”安俊臉色煞白的從門裡撞出來,只來得及看到轉角處夜未央的一片衣角一閃而逝,頓時急得大喊,祁紹庭頓時如夢初醒,匆忙追了上去。
“他要去哪?”谷棋看他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住他,一觸手才發現身上居然是濕的,五月的天氣,寒得徹骨。
“地下室,那個叫鈴木清玄的……”
“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我告訴他的,你也知道我不能對他說謊。” 卻還是撐著一口氣勉強追了上去。
祁紹庭剛下到地下最後一層,迎面就看到一個守衛已經被未央打倒在地,另一個正舉槍與他對峙。
“不要開槍!讓他進去。”祁紹庭連忙喝止,他生怕夜未央會受傷。
那人聞言,馬上槍收起,去開門上的密碼鎖。
夜未央臉無表情的等在旁邊,嘀的一聲輕響過後,大鐵門無聲無息的滑開,他便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紹庭本想身跟在他身後,卻不想夜未央驀然回頭,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而肅殺,嚇得祁紹庭生生頓住了腳。
安俊晚到一步,連忙閃身跟進去,未央仿佛視他如無物,反手關上了門。
“這怎麼回事。”那位守衛完全摸不著頭腦,拉著谷棋詢問,谷棋無奈的沖他攤一下手,意思自己也一無所知,可憐的傢伙只能低聲罵了句髒話,把躺在地上的兄弟拉起來,檢查傷勢。
出於很複雜的心情,祁紹庭沒殺掉鈴木清玄,並且為他提供了相當不錯的醫療。
那原因可能是出於對一位前輩的尊重,又或者對一個將死之人的一點心軟,再或者是為了可以留做籌碼牽鈴木仁(雖然這小子已經向全世界宣布了他叔叔的死訊,並且成功的取而代之。)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以上所有的原因都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