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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重愈千斤
秦子楚聞言親了親嬴政的側臉,低笑道:“別說得這麼委屈啊。其實你平日練劍,比我起來早的時候多多了,而且,從此之後,冷被窩都該是我享受了。”
“……呃!”他腰間猛然多出一條手臂,手臂的主人將指尖定在他的痒痒肉上撫弄。
秦子楚渾身一顫,忘記自己剛剛還想要說些什麼了。
“子楚,你難道打算日後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來嗎?”嬴政的手指隔著厚重的冕服在秦子楚腰間的軟肉上輕輕滑動。
其實,隔著厚厚的冕服,秦子楚根本體會不到這種微妙的碰觸,可他仍舊縮成一團,覺得自己渾身發癢。
秦子楚撐著身子坐起來,脫離嬴政的懷抱,回眸給了他一個責怪的眼神,低聲道:“現在起床的時間根本不人道。”
說著話,他伸手摸了摸嬴政的臉頰,忽然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阿正,日後要早起的人就是你了,可要挺住啊。”
嬴政握住在他臉上來回亂摸的手掌,順勢將秦子楚扯回自己面前,抵著他的額頭說:“朕以前每日要批閱一百二十斤上奏的書簡,早就‘吃得苦中苦’了。子楚,你想好自己退位之後該如何生活了嗎?若是每日居住在宮中,朕會忍不住限制你,直到將你困死在身邊的。”
秦子楚聽了他的話笑起來,拉過嬴政乾脆一起向後躺在鋪著厚厚獸皮的車廂地板上。
他側臉笑著看向嬴政,平靜的說:“我會現在開始‘患病’,慢慢淡出重臣的視線。我現在這樣的年紀,無論如何不能繼續用這麼年輕的面貌出現在群臣面前了。否則事情會變得非常棘手,也會變得對你很不利。至於,我日後要做什麼?”
秦子楚說著笑了起來:“天下之大,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做的。”
他翻身面對著嬴政,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湊上去,不斷啄吻著嬴政稜角分明的嘴唇,低嘆了一聲:“其實,我喜歡枯燥無味的平淡生活,能夠像我父母一樣每天各自做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然後下班回家一起分享生活的細節——這是一件很讓人憧憬的事情。”
嬴政從秦子楚的嘆息之中能夠聽出他話中的無奈。
他心裡很清楚,一旦秦子楚開始著手退出秦國政壇,那麼他註定不能夠在人前現身,或者說,出現在上層的貴族之中,被他們發現秦子楚始終年輕的秘密。
否則,哪怕是秦國的貴族們也會人心浮動,他們會很快意識到秦子楚永不衰老是一件多麼充滿誘惑的事情,然後將這個秘密撒布開來,之後,無論生出的到底是恐懼、崇敬或者激起貪婪之心,對秦子楚來說都是一件壞事。
但,若是讓秦子楚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送走有了,嬴政根本捨不得!
秦子楚最後的結果竟然是無論如何都要久居深宮“靜養”,直到最後假死才能夠獲得自由。
想到這樣的結果,嬴政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阿正,別想那些沒用的,敲到船頭自然直。我們先安穩的在宮內住個三、五年,也好讓我好好休息一陣子。”秦子楚說著開起了玩笑,“到時候我請求國主面見,然後與你君臣相得,這也是美事一樁啊。”
嬴政對上秦子楚帶著笑意的眼睛,沉默許久之後開口道:“朕不願意被你跪拜,你應該和朕坐在一起,接受整個全天下人的頂禮膜拜。”
秦子楚笑了笑,他並沒有接著嬴政的話繼續說什麼,而是與他手指交纏在一起。
“國主,王翦將軍和李牧將軍前後出現了。”內侍跪在車外低聲將消息傳進來。
秦子楚慢慢坐起身,嬴政小心翼翼的替他撫平冕服的壓痕,兩人相攜走下車架,站在城門口。
王翦和李牧手下的大軍早就已經遠遠的停在城外,跟隨他們進入咸陽城中的只有幾名取得了彪炳戰功的將士。
一見到秦王子楚的身影,他們立刻跪下叩首。
秦子楚走到將士們面前,左右兩手各自扶住王翦和李牧的手臂,將他們從地面上拉起來。
他溫和的笑道:“二位將軍得勝歸來,為我大秦開疆擴土,建下不世功業!”
剛剛站起身的王翦和李牧聽到這些誇獎,立刻又朝地面跪去。
王翦不給秦子楚任何反應的時機,高聲道:“若非有國主的信重,王翦絕無機會攻下大梁城,國主謬讚,王翦愧不敢當。”
李牧跟著屈膝,同樣謙虛的說:“李牧擅自挪用軍糧,有負國主所託。國主不曾責罰李牧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國主的讚賞,李牧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