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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尚用力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直接將他按在城牆上,動手解開小戰士的鎧甲。
他手上一用力,極其嫻熟的硬是將箭頭拔出。
傷口附近已經有些紅腫潰爛,司馬尚絲毫不嫌棄的幫小戰士吸出膿血吐在一旁。
他紅著眼眶高聲道:“對,我們趙國士兵悍不畏死,趙國不會滅亡的!”
此次攻趙因為殺敵勇猛而顯出能力的小將李信聽著帳外趙軍的叫號聲,臉上神色越來越憤怒。
可秦軍主帥王翦坐在帥帳之中看著鋪在桌面上的地形圖,像是一丁點都沒聽到聲音似的。
“將軍,子楚公子派出二十萬雄兵,咱們為什麼要在軍營裡面做所有烏龜,不出去將趙軍殺得片甲不留!”李信終於做不出,跳起來怒氣沖沖的詢問。
王翦看也不看李信,沉聲道:“坐下!”
李信對這個十分有威嚴的主帥心中有些懼怕,一被王翦喝問,他不由得坐回原位。
可李信的眼睛卻緊緊盯著王翦,希望他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
王翦再一次推算過如何戰爭的布局,心裡將如何安排思考妥當,才瞥了李信一眼開口道:“哀兵必勝,你太衝動了。”
“……那將軍的意思是?”
王翦自信一笑:“我們以逸待勞,消磨趙軍的氣勢,讓他們力竭而降!”
124登基
太行山雄居於左,呂梁山巍峙於右,雲中、繫舟二山合抱於後,汾水自北向南縱貫全境——晉陽此地著實易守難攻!
若要強攻,王翦當然有信心打敗年歲普遍幼小的趙軍。
但秦國意在滅趙,交到他手中的二十萬大軍是為了滅趙而來,不是為了攻下晉陽這一作城池。
王翦決定智取,而不是拿出一決死戰的心理消耗手中的精銳。
秦軍自春耕結束後,直接整裝趕赴秦趙邊境,中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耽擱。
因此,到達晉陽的時候,全軍上下都是疲憊不堪。
此時一聽說主帥王翦將軍讓他們修整,戰士們心下都鬆了一口氣。
軍營裡面的士兵們聽一說這個消息,都眉來眼去的相互交換著眼神。
可秦國治軍嚴謹,沒人對此多說一個字。
一旬之後,原本拖著疲憊身體、緊緊繃著神經不肯放鬆的秦軍將士們不由得都鬆懈了下來,沒幾個人還能夠按時起床參加晨間的訓練;再過兩旬,所剩不多的那幾個堅持下來的士兵也跟著放鬆了。
至此,早晨的訓練無一人出列。
王翦帶著手下幾員大將在清晨忽然出現。
看著空蕩蕩的校場,他撫著下巴上的鬍鬚,滿意的點點頭,錯後他半步的蒙驁也是一臉欣慰的神情。
唯獨李信年輕氣盛,臉上顯出怒色,站在原地將拳頭捏的死死的。
“將、將軍!”姍姍來遲的眾多小隊長嚇得滿身冷汗,全部都直接跪在王翦腳下,抖如篩糠。
沒想到王翦一句責備的話沒說,反而詢問道:“戰士們最近都睡得早嗎?”
小隊長馬上點頭,忙不迭的說:“他們睡得都很早,只是一路疾馳趕到這裡都累壞了,起不出來床。”
王翦平靜的說:“既然睏倦,那就讓他們多睡一會。”
“是是是,多謝將軍寬厚。”小隊長們都對王翦表現得千恩萬謝。
李信不顧王翦和善的面色,猛然上前對回話的小隊長狠狠踢了一腳,將他踹出二尺有餘。
他高聲怒喝:“軍令如山,違令者斬!你們竟敢這樣鬆懈!”
小隊長們被李信驟然的怒氣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字都不敢說。
李信的話雖然沒錯,可戰士們也是人,他們不像將領有車馬可以代步,一路上只能用自己的雙腳長途跋涉。
如此千里遠征,再堅強的戰士也抵抗不過身體的疲累。
眼前鬆懈嗜睡,乃是人之常情。
王翦轉眼看向李信,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沉聲道:“李信,回來!你在做什麼?這些都是我大秦將士,讓他們休息是我允許的。”
李信心裡清楚王翦根本沒說過這種話,可眼前主帥開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不給面子,只好面帶不服的神色退了回來。
王翦親自上前扶起小隊長,溫和的說:“讓他們好好休息,平時多吃肉。你們退下吧。”
語畢,王翦帶著眾將領回到帥帳,將一頭霧水的小隊長們留在原地。
他們心中道:將軍們來檢查晨練,發現了士兵們不出席卻不責怪,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這一點不但小隊長們想不通,被王翦訓斥的李信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