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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警告你了吧?”秦子楚輕笑一聲,對自己點點頭,平靜的說,“你選擇了這時候才故意讓他知道自己參合進這件事情之中,就是已經選定了對他表達忠心。既然如此,過來給寡人將身上的淤痕推開吧。”
荷渾身上下更是顫抖成了一團。
她跪在地面,不停向秦子楚磕頭,可口中卻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秦子楚沖她招招手,輕笑道:“行了,過來吧。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寡人沒有責怪你,別一副嚇壞的樣子了。寡人的腰又疼又酸。”
荷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窺視了秦子楚一眼。
隨即,她趕忙捧著盛滿溫水的水盆走上前,淨手後,挖出厚厚一層帶著清香的膏脂,在秦子楚腰腹之間推開。
“嗯、呃……嗯……這裡用力一點。”秦子楚趴在被褥之中,將臉埋在臂彎之中,絲毫沒有羞恥之意。
一滴淚珠忽然打在秦子楚背上,荷停下動作,掩面低聲啜泣。
“國主,你何必、何必委屈自己,歉疚太子這個絲毫不懂人倫的畜生呢?”荷終於忍不住開口。
她眼神完全沒辦法從秦子楚脊背到臀縫之間一個個絢麗綻放的殷紅痕跡上移開,哪怕一次次催眠自己,荷也清醒的知道這些東西的由來。
秦子楚翻身坐起,絲毫不在意腿間的濕意染在褥子上。
他一把掐住荷的脖頸,收緊五指,平靜的笑道:“你若是覺得此事不對,怎麼會將這句話留到現在才說呢?荷,一年半之前,浴房外的人影就是你吧。呵呵,若是沒有你‘忠心耿耿’,我和阿正的關係怎麼會平靜的維持到今日?不過,要是你以為用這件事情作為威脅就能夠獲得什麼,我不介意現在就送你上路。咸陽宮內死了個把奴婢,連一件小事都算不上。”
荷嚇得瞪大了雙眼,手掌抓著秦子楚的手腕掙扎個不停。
她期盼著能夠脫離秦子楚的控制,可女性天生力氣就沒辦法和男性相比,哪怕荷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秦子楚的控制。
荷的面色漸漸蒙上一層死灰,直到這時,秦子楚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日後,該怎麼做,明白了嗎?”
不用荷回答自己的問題,秦子楚已經鬆開手,重新趴回褥子裡,慵懶的命令道:“繼續按腰。”
荷渾身顫抖,可她尚且來不及大口呼吸,已經下意識的將手壓在秦子楚腰上,一下一下為他推揉開僵硬的肌肉。
秦子楚輕輕勾起嘴角,心中滿意道:早這麼老老實實的繼續工作不就完了,非等到阿正一上位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刷存在感。
荷難道真的以為自己被嬴政關在內宮隨意褻玩的俘虜嗎?
這想法也未免太可笑了!
秦子楚心裡嘲諷了一聲荷的自作聰明,卻不知道這時候一群真正的聰明孩子正被韓非帶著走進咸陽宮。
“非公子,你為了自己苟且偷生,將我們送到秦王子楚面前而感到羞愧麼?”剛剛過了韓非腰高的少年,梳理著髮髻,仰著頭一本正經的向他提問。
少年的神色十分平靜,似乎自己問出的問題天經地義,可韓非卻被他說的臉色慘白。
韓非向內侍打了個招呼,將一袋子銅幣塞給他,懇求內侍不要對外說出少年的問題。
隨後,他轉過身,蹲在少年面前開口道:“張、張良,何為國?何為正義?何為勝利?”
韓非話音一落,少年立刻開口道:“生我養我的地方的是國,張良該以死報之。不違背道義的是正義。”
可說到“勝利”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微微一頓,隨後,有些遲疑的說:“……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勝利。”
韓非搖搖頭,眼神沉鬱的說:“眼前,只、只有秦國才有資格說國、勝利和正義——韓國已經滅了。”
話落,韓非向前走去。
小小的少年卻張開手臂攔住韓非的去路,不滿的說:“非公子,張良不懂你的意思!難道你真像爹爹說的那樣,已經把國讎家恨都忘記了嗎?”
“哪來的孩子?”一聲清慡的笑聲夾著詢問響起。
韓非面色一變,想要移動,卻強忍住抬步的衝動,站在原地。
相貌出眾、眼神明亮的年輕男子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他在張良面前停住腳步,頓了頓之後,蹲下與他平視,顯得極為體貼。
少年為了男子的舉動而有些臉紅,彆扭的說:“我日後會長高的。”
出現的男子笑了笑,抬手在頭頂的天空繞了一圈,笑著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張良,你在秦王的宮廷之中說出這些話,難道覺得自己還有‘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