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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政一套劍舞結束的同時,他笑了起來。
嬴政回過頭,霎時對上了秦子楚滿含笑意和欣賞的眼神。
那不是一個看著令自己驕傲的孩子的眼神,而是一個欣賞男人的眼神。
嬴政手上一松,忽然將寶劍丟棄在地。
他大步走到秦子楚面前,一個飛撲將秦子楚仰面按倒在自己身下。
“秦子楚!”嬴政喚出每日在舌尖咀嚼的名字,緊緊抱住秦子楚的細腰。
秦子楚以為嬴政還在為了練劍前自己沒挽留他而生悶氣,好脾氣的抬手環住嬴政脊背,一下接一下的摩挲。
他輕聲說:“因為很喜歡看你舞劍,我早晨才沒叫你停下來的。”
嬴政雖然猜出秦子楚誤會了自己的舉動,可他還是十分高興,口中不由得說:“你若喜歡,朕可以每日為你舞劍。”
秦子楚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抬手晃了晃嬴政親手寫滿了人名的皮革:“你昨夜整宿都沒睡吧。日後不能再如此了。”
“好。”嬴政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慡快的態度讓秦子楚覺得十分沒有成就感,可要求如此迅速的得到了滿足,又讓秦子楚很開心。
秦子楚心中自嘲:果然是人性本賤。
嬴政時間把握的極為準確,他和秦子楚出現在咸陽宮正殿的時候,鄭國和韓非被當做價值連城的戰俘帶了上來。
秦子楚帶著點新奇的看向韓非,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出現在大殿之上的是一個特別年輕的男人,他的五官有稜有角,一雙眼睛清澈卻又透出鬱憤之情,鼻樑不算高,但是弧度不錯,緊抿的嘴唇顯示出此時略有些緊張和憤怒的心情。
簡單的說,秦子楚看著韓非的模樣,直接想到了一個現代稱謂。
憤青。
秦子楚凝視的視線讓韓非忍不住扭頭看向他。
兩人對視的時候,秦子楚自然的露出溫柔的笑容,可韓非卻執拗的轉過臉,擺出了一副不願與之相交的神色。
秦子楚心中道:我不是真金白銀,確實不可能人見人愛,可韓非看起來實在是年輕的過分了。
秦王看著被士兵押著跪在地面上叩拜的鄭國和韓非,漫不經心的說:“這就是子楚你要的兩個人。你既然覺得他們有用,一會將他們帶回去吧。”
“多謝國主惦記。”秦子楚感激的向秦王拱手。
秦王不當回事的擺擺手,平和的說:“去年你做的事情很好,雖然雨水不豐沛,可關中栽種的稻穀卻沒有減產。寡人知道你是個能辦實事的孩子,好好使用這些人吧。”
話音未落,秦王忽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臉上憋成暗紅的色澤,氣勢十足的冕服掛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原本十分偉岸的英主,現在看起來竟然像個失去了水分而抽抽巴巴的蘋果。
秦子楚心中一驚,“風燭殘年”四個字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嬴政趕緊抓住他的手掌,在上面寫道:國主老病纏身。
秦王咳完,自己擺手笑了笑,壓了一口水入喉,從容的說:“老了,身體不如壯年的時候了。你們下去吧。”
有了秦王的吩咐,秦子楚只能和嬴政一起退出正殿。
他們倆身後跟著秦子楚期待已久的韓非和鄭國,可現在,秦子楚卻對這兩人沒有絲毫興致。
秦子楚的注意力全部被吊在秦王越來越衰弱的身體上了。
“國主身體竟然到了這般地步嗎?”秦子楚擔憂的回頭看了看大殿。
嬴政卻拉著他匆忙離開大殿,不准秦子楚多看一眼。
他壓低聲音說:“君主越是接近死亡的時候就越是厭惡他人窺探。太子這些日子整天圍著國主轉,已經被國主訓斥許多回了。”
秦子楚驚訝的看向嬴政。
嬴政點點頭,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朕當初也是如此厭惡窺探的視線。誰知到他們是關心朕的病情,還是盼著朕早點死,好從中獲利呢。”
一絲疼痛忽然閃過秦子楚的心頭。
他用力握緊嬴政的手掌,柔聲道:“不會的。我盼著你好好的。”
“朕知道。”嬴政昂起頭做出自信滿滿的模樣。
可秦子楚分明看到了他發紅的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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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楚含笑的眼睛盯在嬴政身上,讓他耳朵上的紅暈漸漸退卻。
很快嬴政已經整理好了心情,面對秦子楚的時候心中剩下的只是溫暖和平靜。
嬴政忽然上前,不顧眾人在場,一把抱住秦子楚,將臉緊緊埋在秦子楚肩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