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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想到此,不由得眯起雙眼,露出陰狠的神色,但他仍舊單膝跪在地面上,手上動作不停,拾起長褲,主動讓秦子楚邁進褲腿,有他親自提著褲腰向上拉,用細帶一圈圈繞在秦子楚腰間繫緊,隨即重新撫平內衫。
秦子楚剛剛感到一陣微涼的清風自己身下吹過,低頭一看,完全被戰國時代衣袍下限的程度震驚了。
老少爺們集體穿開襠褲,真的大丈夫?!
呂不韋視線繞著小子楚狠盯了幾眼,才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抓起外袍細緻的為秦子楚整理好,更繞到他身後緩慢的繫著理平腰帶,用手掌仔細測量著秦子楚勁瘦的腰部,目露痴迷之色。
不愧是王孫公子,果然被養得肌理細緻、皮嬌肉嫩,令人垂涎。
喉結微動,呂不韋咽了一口唾沫,才終於說出自己的看法:“公子若是不想再見到綠翹,一會她就不必跟著公子回去了。”
秦子楚點點頭,停頓了片刻後說:“最好不要弄出人命。”
怒色在呂不韋眼中一閃而過,他完全接受不了秦子楚竟然還打算留下綠翹一條性命。
早晨的事情被呂不韋看得一清二楚,以秦子楚的出身、相貌,宅邸中侍女有染指他之心的不少,敢對秦子楚下手的卻一個都不能輕饒。
否則日後他豈不是要面對秦子楚滿院子花紅柳綠,連在前朝都得看著秦子楚紅袖添香戳自己心窩子麼!
“公子,如此不妥。”呂不韋乾脆利落的出聲反對秦子楚的意見,引得他不由轉頭看向呂不韋,眼中滿是疑惑。
呂不韋對上秦子楚乾淨的眼神,略有些心虛,清了清喉嚨:“公子願意放過那賤婢是心中仁善,可公子卻忘了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婢絕不止綠翹一人。今日若是不能拿綠翹殺雞儆猴,明日起,公子和夫人再無寧日了——公子想想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若是夫人日日不得安寧……”
秦子楚打算按照預產期反推出趙姬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親生兒子後,徹底化身成為子控狂魔,凡事只要與未來的始皇帝相關,無不慎重考慮;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聽出呂不韋想要狠狠收拾綠翹的意思。
事實上,呂不韋話中的惡意已經太清晰明確了。
呂不韋對他有異樣感情的事情,秦子楚早就有所察覺,而他一開始就打算把綠翹交給呂不韋收拾,也正是因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一旦確定綠翹所做的事情不是呂不韋指示,那麼呂不韋發現綠翹所作所為後,除了被背叛的憤怒之外,肯定還有一種被下人挖牆腳的憎恨和屈辱感覺揮之不去。
呂不韋下手懲罰綠翹,絕對會比秦子楚親自出手更狠、更絕,完全幫秦子楚解決後顧之憂。
因此,秦子楚才更要當著呂不韋的面給綠翹求饒開脫。
借著替綠翹求饒的舉動,秦子楚還能夠加強他在呂不韋心中“性格軟弱”和“念舊情”的印象,以此打消呂不韋幾次小心翼翼的試探。
呂不韋主動提起趙姬的肚子,秦子楚立刻像是被引走了注意力:“我想事情太輕率了,多虧太傅提醒,否認豈不是要害了夫人和孩子。日後如何處理此類事情,還望太傅教我。”
雖然最終還是依靠趙姬肚子裡的那塊肉才讓秦子楚改變了心意,但秦子楚給出的回答依舊讓呂不韋心情愉快。
呂不韋臉上綻開發自內心的笑容,手掌覆在秦子楚手背上,語調溫和的說:“公子不必憂心此事,有不韋在,一定讓滿意。”
話到此處,呂不韋頓了頓,身體前傾湊近秦子楚耳邊道:“公子昨晚不勝酒力,早早醉倒了,不韋安排公子休息也提前離席,公孫乾見席上的舞姬相貌姣美、身姿嫵媚,一口氣將夜御數女,此時還未清醒呢。”
說著呂不韋距離極緊的給了秦子楚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臉上顯出曖昧的笑容。
他繼續說:“不韋昨夜已經對他說出近日處理掉自衛國帶來的貨物後,就離開邯鄲的話。公孫乾這半年來早就被我送的銀子養大了胃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旦我‘離開’,他不出半個月就會捉襟見肘,享受俸祿絕對承受不了現在的衣食花用。一旦手頭金錢不足,公孫乾一定會馬上想到剋扣公子——既然如此,不韋打算買下與公孫乾過夜的舞姬,讓她們盡力纏住公孫乾,夜夜笙歌。公孫乾身體再健壯也禁不起這種消耗,只要十天半個月,就夠他下不了床了。到時候,沒有上頭人看管查探,看守公子的趙國士兵更容易被收買。一旦他們放鬆警惕,公子逃出邯鄲會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