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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睢當庭告老是早就和秦子楚商量好的戲碼。
可他卻沒想到演到最後,國主竟然給了他這樣一份大禮!
范睢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老淚縱橫。
他趴伏在秦子楚腳下,不停感激道:“多謝國主恩賞,范睢感激五銘。”
“范睢相國有此功績,理當受此恩賞,快請起。”秦子楚扶起范睢。
當他的視線掃向滿朝文武,果然見他們眼中全部都發出充滿了期待。
秦子楚瞬間放心了。
有了自己眼前這兩次安排,那麼,當他緊接著表現出身體虛弱不理朝政,將政務全部甩給“年輕”、“缺乏經驗”的太子之後,朝臣只會更加用心的向嬴政表達忠誠,竭力展現出他們的能力,以期獲得重用;而不是給嬴政拆台故意為難他。
因為子孫三代的未來不過是國主一句話的事情,若是得罪了國主被他記恨,那麼整個家族就完了。
一場君臣相得的戲碼落幕,無論秦子楚還是范睢都對結果非常滿意。
回到寢殿之中,嬴政急切的將秦子楚壓在床鋪之中親吻摩挲,狠狠擠壓著他。
結束後,秦子楚趴伏在鬆軟的褥子裡,有氣無力的調侃:“怎麼?你這打算讓我明早起就稱病不朝嗎?”
嬴政寬大的手掌摩挲著秦子楚汗涔涔的脊背。
他湊上前,用嘴唇留戀不已的親吻著脊椎的凹陷,輕聲道:“子楚,你不用為了朕做這麼多,朕可以將他們全部收攏在手的。你明白這只是很輕鬆的小事兒。”
秦子楚翻過身,雙手掛在嬴政脖頸上,指尖輕柔的穿行在強韌順滑卻微微帶著涼意的髮絲之間。
忽然,他緊緊扯住嬴政的髮根,拽著他抬頭對上自己的眼睛。
秦子楚將自己的嘴唇貼在嬴政唇間,用微帶喘促的聲音說:“阿正,這對我來說也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卻能夠讓你更加輕鬆,何樂而不為呢?”
他抬腿勾出嬴政後腰,咬著嬴政的耳朵,沖他耳廓之中噴著氣,輕聲道:“昨日在城門口吹了許久的冷風,寡人今日身體有恙,太子是否願意侍疾,在寢殿裡伺候寡人盡孝心呢?”
嬴政按住秦子楚的雙手將他壓回被褥之中,笑著回答:“當然要伺候得父皇渾身舒坦才行。”
果然,秦子楚這一天只在群臣面前出現了一面。
他整個人看起來萎靡無力,兩頰飄著酡紅,眼眸帶水,哈欠不停。
秦子楚擺擺手,歉疚的說:“寡人似乎受寒了,先去休息。政務交由太子全權處理。”
語畢,秦子楚像是鼓勵似的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留下一個笑容,抬腳離開大殿。
霎時,咸陽宮正殿一靜,眾臣視線猶豫的在嬴政和奏章之間遊動,卻始終沒能夠定下來。
他們全部心思靈活的想:太子年輕,是否可以從中謀得些好處呢?
嬴政像是根本未曾注意到大臣們的視線一樣,平靜的開口道:“李牧將軍擅自挪用軍糧,念在他心存仁善,爵位降一等,罰三年薪俸;李信誤中敵策,以至於集公子身受多處箭傷,降三級軍功,讓他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日後若是再犯同樣的錯誤,嚴懲不貸!”
韓非聽了嬴政的處置,忽然說:“太子,都是李牧將軍極其麾下的將士獲得刑罰,會不會讓趙地百姓不平?”
嬴政將奏章扔向桌角,不當一回事的說:“王翦將軍麾下眾將士未有過錯,孤難道要無罪而處罰他們?李牧將軍和李信各有過錯,稍作處罰也是為了能夠讓他們收斂一二,不致於日後失了分寸。”
話落,嬴政看向韓非,眼神逼視著他,冷聲道:“廷尉掌握我大秦律法,孤的處置有任何不妥之處?”
韓非一頓,隨後拱手退下,低聲回話:“太子的處置並無不妥。”
嬴政滿意一笑。
隨後,他視線看向有功的將領,對著嬴集開口說:“聽說,集公子此番從燕軍之中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嬴集身上仍舊帶傷,可他卻因為屬於此番有功的將領而不得不出席今日國主的傳喚。
此時聽到嬴政的問題,嬴集叩首一番,耳根微微泛紅的說:“集能夠在燕軍之中得到治療,全賴她的救治,所以,集將她帶回來了。”
“哦?是何人竟然身在千軍萬馬之中救助集公子?”嬴政這才提起了些許興致。
嬴集直接跪下,請求道:“請太子將琬賜給我做妻子,不要對其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