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頁
“二位將軍請起,寡人說過給兩位絕對的信任,二位掌兵之後就絕不會為難你們。有錯當罰,但兩位將軍的功績早已經超過了其中的小錯,請二位將軍不要再推辭了。”秦子楚再一次將他們從地面上扯了起來。
隨即,秦子楚笑著說:“兩位將軍請登車,咸陽宮內已經為將軍們設下大宴,接風洗塵。”
硬是抓著王翦和李牧二人一同登上車架,一行人很快回到咸陽宮內。
宮中早已準備了盛大的宴會。
圈養在宮內的歌女舞女舞動著妖嬈的身體,美貌的宮女也不停為有幸參加宴會的官員和將士們斟酒夾菜,宴會上一片熱鬧的景象。
秦子楚舉起酒樽站了起來。
大殿之中立刻靜了下來,歌女和舞女悄無聲息褪去。
忽然,他神色肅穆的開口道:“武安君月前已經辭世,寡人心中悲慟難當。他闔眼前曾經說過唯一的遺憾是沒能夠看到攻打燕國和魏國的將領得勝歸來——今日,武安君而已瞑目了!武安君生前為我大秦立下汗馬功勞、攻克城池無數,是我大秦最出色的將領,無人可及。哪怕武安君年歲漸長、不良於行後,他仍舊為了大秦訓練出一批又一批悍不畏死的戰士。借著今日這個好時候,武安君死前受封的爵位完全不能夠表達寡人對他一輩子為國奉獻的感恩。今日起,我大秦對武將的封賞從過於的二十一級,再躍升一級,擴為二十二級。”
說到這裡秦子楚頓住聲音。
在全場的文臣和武將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心中焦急的等待著“二十二級軍功到底是什麼?”的答案的,哪怕原本有些微醺的人,此時也瞬間清醒過來了。
直到這時候,秦子楚才語速緩慢的說:“寡人決定,為武安君家中弟子餘蔭三代,降等襲爵。”
餘蔭三代!
在場的武將們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
哪怕“餘蔭三代”的代價是降等襲爵,可無論如何這三代的爵位和榮華富貴都是憑空賺到的。
秦國以前早就徹底廢除了餘蔭的制度,稱其為毀國之策。
因此,哪怕一個個人才來到了秦國謀發展,可對子孫的憂慮也從未放鬆。
他們就怕自己一旦過世,將不能再給後代留下好處。
但是現在不同了!
武將拿命在戰場拼殺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因為前方有一個看似不可能達到,卻已經獲得了好處武安君作為先例,領受著三代爵位矗立在前方!
等到下了宴會,他們一定要回去好好查查武安君到底攻克了多少城池,才獲得了這樣的封賞。
范睢一見時機成熟,立刻跟著走出桌案。
他跪在大殿正中,朗聲道:“國主,臣范睢比武安君還要年長,此時頭昏眼花,已經看不清奏章,也寫不出工整的字跡了。請國主能夠允許老臣致仕,回家含飴弄孫。”
范睢請辭,秦子楚當然不能夠隨便就應下此事,否子會顯得他趕走先帝留下老臣的心情特別迫不及待。
因此,秦子楚露出為難的神色之後,婉拒了范睢的請求:“范睢相國乃是我大秦的中流砥柱,武安君已逝,此時更需要您來穩定朝局。”
范睢發出蒼老的笑聲,平靜道:“若是老夫仍舊精神飽滿,自然願意再為國主在擔任相國之位二十年。可老夫現在已經看不清楚奏章上寫的都是什麼了。三代國主都對老夫都恩重如山,范睢實在不能素屍裹位,繼續占著尊貴的相國之位,卻不能為我大秦做一定點有益的事情了。”
“范睢相國太過自謙了。”秦子楚扶起范睢坐到自己身邊。
范睢擺擺手,鄭重其事的再次叩首道:“請國主任用彰黎為相,准許老夫告老還鄉。”
秦子楚遺憾了嘆了一口氣,似乎十分認命的說:“難道相國竟然不肯為了寡人繼續留下嗎?”
彰黎用十分留戀的視線在大殿之中繞了一圈。
然後,他跟著嘆了一聲,頹唐的說:“老夫不希望自己老眼昏花之後阻擋國主的雄心壯志,也不想這般年歲還要繼續日夜操勞。請國主恩准范睢的請求。”
秦子楚這才說:“好,寡人准許范睢相國致仕,從今日起相國之位由彰黎擔任。”
話落,秦子楚轉過身,態度認真的向范睢叩首三次,然後道:“范睢相國定下我大秦併吞九州的計劃,是我秦國的恩人。正如武安君之位不能夠表達寡人對白起將軍的感恩之情,應候之位也不能體現出范睢相國為我大秦獲得的好處——請相國一定要接受寡人的心意,由您的子孫繼承與武安君後代相同的三代餘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