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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你真是顛了一手好黑白啊!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想要為你點個讚呢!想到做到的女神也是棒棒噠!
許秀的龜毛終於結束,然後是演員場上預演,女主角和渣男再加上智障兒子在只有二十平米,色彩昏暗的布景下一邊說著台詞一邊走位,有時候許導會提出一下自己的意見,光是預演就用掉了二十多分鐘。
時光需要走位的機會不多,中遠景的時候他甚至只需要當個背景板。但是許導對他有個要求,隨後必須要拍攝近景,也就是說在攝影器材放大百倍連汗毛孔可以看清楚的情況下,他時光必須要零破綻的演繹出一個智障兒童。
“沒問題吧?”看到時光臉上的幾分惶恐,尋樂雪輕輕拍了拍他,“你的部分我們放在後面拍,前面的表演應該可以讓你找到感覺。”
時光點頭。
又磨磨蹭蹭的耽誤了近十分鐘,終於準備結束。
許秀扯著嗓子喊:“各部門準備,三、二、一!”
【農曆五月初五,五月節,又名端午節,划龍舟,吃粽子的日子。街道上飄著的都是粽葉的香味,賣粽子的老闆拎著個捅,提著滿滿的粽子往街邊一站,就吆喝了起來:“賣粽子咯,自家包的粽子,白味的三元一個,蜜棗的四元一個,肉粽子又香又糯只要五元啦!五月五,吃粽子!又香又糯的大粽子便宜賣啦……”
一個憔悴的女人穿著皺皺巴巴的衣服,斜跨著一個布包,從賣粽子的小販身邊走過,粽子的香味讓她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可是掙扎了一番後,卻更快地離開這裡。
不遠了,她的兒子就在不遠處,這次要是找到了仔仔,就給他買個大肉粽,他肯定會高興的直拍手。女人想著兩年前最後一次見到兒子的模樣,腳下的步伐更加的急了。
女人最後走到的地方是一個筒子樓,早年的建築經過風雨的摧殘顯出了幾分搖搖欲墜的頹然,樓道上的燈都壞了,就算大白天也顯得陰森森的恐怖。女人沒敢上樓,尋了個隱蔽的牆根蹲著,視線就在二樓的第三個人家的大門上徘徊,目光灼灼的好似要穿透門扉看進去。
前幾天有志願者給她發了消息,說是這戶人家裡關了個小孩,這半年總有鄰居聽見小孩的尖叫聲,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人出來,只知道這家沒有女主人,進進出出的都是一個瘦弱的有些陰鬱的男人。
再瘦弱,女人也不敢上去,找孩子的這兩年她吃了很多的虧,尤其是對這種男性格外的警惕。可她丈夫前兩年就去了,家裡的老人腿腳也不方便,能找孩子的只剩下她。這事再危險,她也得做。
女人吃著干饅頭聞著粽子香在牆角窩了大半天,從上午等到了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垂憐,太陽西斜的時候那戶人家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男人拎著瓶酒走了進去,然後很快女人就聽見了刺透耳膜的哭喊聲。
一聲聲的尖叫像是抓在了女人的心臟上,扯著她的頭髮抓著她的腳腕,強迫著她一定要去看看。萬一……萬一……真是自己的仔仔呢?
母愛在這個時候戰勝了一切。】
三樓第三戶人家的房門並沒有上鎖,屋內還傳來孩子的叫嚷聲,急得團團轉的女人最終用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房間裡很暗,要走到客廳需要穿過一個狹小的廚房,不過十瓦的燈泡懸吊在天花板上,照亮的面積有限,女人就連腳下都看不清。可是孩子的哭聲近在眼前,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化成了動力,她小心翼翼的走過這個房間。
不大的空間格外的凌亂骯髒,鼻子裡都是飯菜餿掉後的惡臭,而這些經過炎炎夏日的發酵,幾乎讓人窒息。
女人很快就在角落裡找到了哭鬧人,可是當那個身影闖入眼帘的瞬間她就發現自己錯了,這是一個大人,雖然努力的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卻無法縮小成年男子的骨架。
危機感在這一刻籠罩在了女人的心上,她轉過身要就跑,可是那扇門卻在她眼皮子底下被牢牢的關上,然後露出了男人猙獰的臉。
“砰!”的一聲巨響。
“媽的!又是個多管閒事的!老子管兒子天公地道!就算打死他也是老子的種!”
“不,不是。”女人努力的擺著手冷靜下來,“我只是來找兒子的,我兒子丟了,聽說……聽說……我不會亂說,你放我出去,我不會亂說。”
“找兒子!?”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突然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我兒子給你怎麼樣,你給我當媳婦兒,給他當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