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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章沉默了兩秒,托起了向碩的下巴,灼灼的目光落在有些落寞的眼中,然後眉梢一揚,“那就脫光了上床。”
“誒!?”
“自己搞出來啊。”張章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還用我說?”
向碩退後一步,長出了一口氣,“行了,去吧,我明白你意思。”
“明白什麼?”張章莫名的看著他。
向碩彎下腰提起了張章的行李,走過去,伸手摟過人拍了拍,“不用勾我,這點兒自控能力還是有的,而且你真以為自己那麼吃香?”
張章抿著嘴笑,“我真沒什麼意思,是你想多了。”
“那就我想多了吧,印子還要不?”
“你說該不該要?”
“我覺得沒什麼意義,要是留上去,指不定你們倆中間還要出現什麼事兒,就別折騰了,我都替我那乾兒子心疼。”
張章看著遠處的眼幽黯了幾分,點頭,“就聽你的,還有,留在這邊自己要小心點兒,國際刑警那邊還在查我們。”
“知道了,早就和純劍打好招呼。”
“別我前腳一上了飛機,你就把自己給折騰沒了。”
向碩微微蹙眉,站直了身,“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張章傾身過去,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知道犯罪分子都是怎麼應對國際刑警的追捕嗎?”
向碩沉思了兩秒,眼睛一亮,“你是說?”
“嗯。”張章點頭,“不過這段時間很危險,低調一點,最好換個地方。”
“明白。”向碩扶著張章的肩膀把人推向門口,“這件事我會辦的,你安心度你的假。”
“一周就回來。”
“行了,都是小事,快走吧。”
向碩把張章送上車,沉思了一會兒,找來齊純劍低聲說了兩句,齊純劍接連點頭,轉身跑向車庫,隨後也開離了這裡。
向碩注視著車輛漸漸遠去,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象,看來,是該換個地方了,順便再留下個‘禮物’在這裡。
張章回到北京的時候是中午兩點,臨近春節,正是冷的時候,天上厚實的雲層遮擋了陽光,還有些雨夾雪往下落,馬路上泛著濕潤的水光。
站在機場外的馬路邊,透過墨鏡看著視野前的一切,隱約有些熟悉的畫面讓他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剛從‘金新月’出來,像是一輩子的苦難都累積在了之後的半年時間裡,不斷的質疑,不斷的算計,只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一點,誰知道,就是這些執著才讓自己更加的痛苦。
一瞬間的釋然,原來自己能夠擁有的東西也有很多。
還活著,有著一份說不上滿意卻也捨不得放手的事業,一個關心的長輩,一個信得過的朋友,還有一個愛人。
得和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聯絡員把他直接送到程兵的辦公室,張章述職完畢,又說了一下與黑可可的現況。
黑可可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不會把底牌一次性亮出來,‘東突’的情報像是擠牙膏一樣的往外面擠,迄今為止送上的最好情報就是一名‘東突’高層官員的路線圖,國安局抓住了這次機會,由軍隊派三名特種兵在新疆和阿富汗的邊境埋伏了四天,炸了車,終於活抓了這名官員。
這名高層官員的前期一直在治療,最近才正式進入審訊階段,所有人都確信只要撬開了這名官員的嘴,與黑可可這種拖沓冗長的交易就可以終止。
張章不置可否,越和黑可可接觸,越覺得這個人求得未必是另外一半的‘金新月’,或者有更大的目標,所以,就算現在終止了合作,只要他還披著章四少的皮一天,早晚還會和黑可可打上交道。
一旦黑可可離開了‘金新月’,到時候就比比看,誰得手段更狠,後台更硬。
說不上爭強鬥狠,實在是有一種黑可可早晚要做大的預感,單憑他敢以一名毒販的身份和一個國家合作,進行這種危險的交易,就能夠確認對方的膽大心細和所求之物的困難度。
國安局的參謀們對張章的這個推斷沒有給出回應,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或許顧慮也很多,張章只能安慰自己,黑可可最多在中東地區蹦躂,大不了又是一個新的恐怖組織,至少10年內他都只能低調行事。
兩個人談到晚飯前,程兵當著張章的面查了一下雷剛的行程,國安局的網絡可以直接進入海關的系統,尤其現在火車票也進行實名制之後,國安局已經可以掌控九成以上的人口流動信息,更何況雷剛的身份號已經單獨提取了出來,幾個按鈕按下去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