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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挺健康,也是,出來一次也挺困難。”
“……”雷剛沉默了下來,也不是這句話觸動了他什麼,只是不太想說的太多,一旦詳細描述,他怕自己會過分的想那些兄弟。
“會唱歌嗎?”
雷剛搖頭,“軍歌會不少。”
張章失笑,“這是必須的啊,你們吃飯前要集合唱那個什麼,我是一個兵之類的不?”
“那是普通兵乾的。”
“曾經有過吧?當時什麼感覺?”
“挺好的。”
“那個……”張章哼哼的兩聲,“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是吧?”
雷剛嘴角的弧度勾了起來,“處在那種環境裡就不覺得難看了。”
“我知道。”張章擺了擺手,“我在軍校也呆過一段時間,一幫子半大小伙子排著隊去打飯,邊走正步邊唱歌,那聲音嚎得震天高,不過就是那種氣氛,會讓人的情緒不由也跟著高昂起來。”
雷剛贊同點頭,那雙眼像是回憶起了某種幸福的畫面,在黑夜之中閃爍著細碎的星光。
張章笑了笑,開始掏空心思回想當年僅僅一年的軍校生活。
那時候他們這群特工們實際是被隔離在另外一個區域裡學習,活動範圍也被限制住,就怕他們的身份會被泄露出去,所以事實上他對軍校的記憶很模糊,更多的是每天不停的上課,不停的被灌輸各種隱晦難懂的知識。
不過他想到當初進行射擊訓練的時候,那些模糊的幾乎一抓就散的記憶,那時候他們初初接觸步槍,一堂課下來,步槍有力的後坐力直接把所有人的肩膀都撞得紅腫疼痛,同期的幾個哥們呲牙咧嘴,邊抱怨邊抹藥的情景。
如今想想還是透露出幾分溫暖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或許,雷剛最柔軟的地方就是那些回憶,不同於自己想要撇掉的過去,雷剛反而格外的珍惜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
“雷剛。”張章定下腳步,轉身看他,“以後打算一直留在部隊嗎?”
雷剛點頭,“如果可以的話。”
“你現在是什麼銜?”
“上尉。”
“干到將軍……”張章扒拉了一下手指,“還得二十來年吶?”
“20來年也未必能夠成為將官。”
“你留在部隊圖什麼?我記得前些日子問你,你不是說也想過些平淡的日子嗎?”
“我在部隊呆了八年。”
張章從他話里聽出了意思,八年的時間在一個地方呆著,他已經習慣了那裡,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會繼續呆下去,這是否是一種無條件的熱愛和信賴?
張章不太清楚,但是很顯然,想要把雷剛撬到國安局很困難。
回家後,兩個人又看了一會電視,就各自睡下了。
雷剛並不是很矯情的人,或者說,這些天,尤其是今天,張章給他的感覺改觀了很多,既然雙方可以沒有隔閡的交流,那麼自己也沒必要非得表現出那麼介意的模樣,非得去睡沙發,更何況在伊朗的時候,他們曾經同床共枕過五天。
當然,最終雷剛能夠睡著,也和張章約束自己有關,可事實上,張章更想的是摟著這個男人的腰,雙腿交纏,可以什麼都不做,卻能夠分享彼此的體溫。
34、壓力
張章的壞毛病,只要住有空調的地方就一定要開到最低溫度,然後裹著大被睡覺。
半夜裡雷剛果斷又被凍醒,從身邊裹成一團的物體上扯了被子一角蓋在了身上,只是這麼一醒就沒辦法再睡過去了。
都說不習慣吹空調的人很難在這種環境下入睡,空調的風不像冬天的感覺,風很硬,讓吹得少的人總有些不自在。
游隼的宿舍是掛了空調的,只是兄弟們誰都丟不起那人,三伏天頂著一頭大汗潑涼水,都不願意把空調打開。
雷剛被這種不太熟悉的冷風吹的寒毛直立,於是又扯了扯被想要把腳給蓋上,一下扯得狠了,喜歡裹著被睡覺的男人順著力氣就翻了個身,面朝這邊,手臂搭在了他的胸口。
雷剛身體一僵,小心翼翼的捏著張章的手腕輕輕的移了回去。
張章不滿的喃噥了一聲,又往前湊了一分,把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繼續睡。
雷剛大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看,腦袋裡剩餘的那點兒睡意全部飛的煙消雲散。
這種情況……其實挺常見的……
部隊裡哥兒幾個在走廊里隨意裸奔不說,光著膀子摟在一起也是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