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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離開後向碩並沒有回到房間裡,只是在門口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一來放鬆之前緊繃的情緒,二來想要給雷剛和張章一些空間。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雷剛對張章並不是沒有感覺。
至少,比戰友和兄弟情還要深厚幾分。
緩緩的吸入一口煙,再悠長的吐出。
向碩想起了不久前,措不及防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那雙眼。
焦急的,暴躁的,壓抑的,仿佛心痛的快哭出來了一般。
50、不太一樣
無限漫長的過程……
身體的反應和心裡的渴求成倍的襲向腦海。
卻被束縛著,聲音從口腔里發出,碎裂的語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叫罵著什麼。
或許,正是求不到的東西,於是讓他更加的渴望。
徹底的陷入慾海的世界……
他在裡面顛沛流離,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慾海的波浪拍打著他,他只能緊緊的把自己抱緊,縮到最小,無助的……
直至最後一個海浪襲來,耳畔誘惑的聲響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疲憊,席捲而來。
世界再次黑暗。
鬆開身體,癱倒在地上,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或許……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雷剛沉默的坐在床邊,揉搓著張章的手臂活血,失去光澤和力量的手臂上滿是勒出的紅痕,深深淺淺,觸目驚心。
傾盡全力的掙扎,想必醒過來後身體會酸疼無比吧?
但是比起這些酸疼,更讓他擔憂的是後面的戒斷過程。
他或許沒有辦法完全的了解,但是卻明白在這個過程里的折磨,對再次觸碰毒品的渴望和身心的雙倍折磨。
無論如何,你表現的很棒。
他想對張章說,你表現的真的很棒,或許失控,或許憤怒,或許脆弱,但是卻沒有一聲哀求。
哀求我們給你可以減輕痛苦的東西。
揉捏的手移到大腿上,肌肉繃的很緊,就算昏過去都無法放鬆。
捶打著。
手心放在膝下,向上提起,彎曲,然後再拉直,另外一隻手活動著腳腕,小心的轉著圈。
這樣的動作似乎讓張章有些不適,輕輕的聲音從嘴唇溢出,眉心微微蹙緊了幾分。
雷剛的眼停留在張章的臉上,手上的動作又輕了幾分。
真的很慘。
看著張章還殘留著痕跡的臉和蹙緊的眉,雷剛也跟著夾緊了眉心。
整個戒斷過程讓他手足無措,掙扎痛苦的人讓他度日如年,就像被捆縛著的自己,正在掙扎的是自己一樣,心臟被牢牢的捆縛無法呼吸,那雙絕望的眼讓他心裡的大壩突然崩塌,甚至希望讓這個人得償所願,讓他安靜下來,不要再這麼繼續痛苦下去。
或許,面對這樣的情景,沒有人不會心軟。
只是絕望的眼……
為什麼會那麼看著我?
雷剛緩緩的坐回到床邊,心臟隱隱抽搐,抬起的手覆上了張章的臉,手指在唇角上觸碰了一下,包括這裡也被繩子勒出了痕跡,乾枯的血跡醒目的落在上面。
手心上移,輕輕得撫摸著額頭,卻擦到了一手的冷汗,凌亂的頭髮盡濕。
張章的睫毛抖動了起來,像是想要清醒過來,雷剛急忙收回了手。
現在還不是醒的時候,必須要好好休息才行。
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過了三秒,門被人打開,向碩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兩人合力把張章又翻了過去,張章喃噥著似乎有些不舒服,雷剛急忙撫摸著他的後腦勺安撫。
向碩的目光停在那隻手上,雷剛安撫的意味十足,還透露出幾分親昵,視線轉移,落在了雷剛的臉上,情緒依舊很內斂,垂下的眉睫將眼底大部分的情緒遮掩得很好。
向碩的心思卻又活絡了幾分,或許張章這次的折磨並不是沒有收穫。
醫生看完傷口後提議讓張章再做一些詳細的檢查,主要預防體內的胰腺再次破裂。
一幫人只能推著張章又出去了一趟,最終的結果證明醫生的擔憂不無道理,胰腺上縫合的傷口有輕微的撕裂情況,雖然現在還不用擔心出問題,但是經不起幾次折騰。
問題是現在張章正在進行毒癮戒斷,要是再注射麻醉劑不等於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向碩話說的婉轉,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醫生板著臉據理力爭,要是不好好處理內部的傷口,再次扯裂的胰臟傷口會更大。
說明白點,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注射什麼東西。
要命還是要強制戒斷繼續下去,明白的攤在了檯面上,你們自己選。
於是,向碩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