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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莫小氣。」韓笑低頭親親他:「是花葯呢,咱們雲霧山沒有的。這世上奇珍異草靈花神藥如此多,我們有幸見多一樣是一樣啊,到時研究好了,百橋城不也可以用上嘛。」
聶承岩抱著她喃喃的輕聲道:「百橋城有用也比不上讓你歡喜。」
韓笑沒聽清,她還在看手上的花葯方子,一邊看一邊跟他說了說凌越山他們的狀況,說這凌少俠對媳婦好著呢,讓這個彆扭主子別多想。聶承岩摟著她,忽然腦子裡閃過剛才看那方子時的印象,他「咦」了一聲,又抬頭仔細看了:「是避孕方子?」
韓笑點點頭,把方子折好,跑下床去夾到她的書里。聶承岩一個勁的喚:「笑笑,笑笑,笑笑……」
韓笑快手快腳放好了書往回跑:「來了,來了。」
「笑笑,我們不要避孕,有娃娃了就生啊。」生下來笑笑就肯定跑不掉。
「這會子不合適啊。」笑笑跟他講道理:「不是說好了,回到雲霧山找到神醫先生再拜堂的。況且我們這麼久沒回城裡,回去肯定很多事情等著呢,這要是有了孩子該不方便了。」
聶承岩道:「可我們不是已經先喝好了交杯酒的?那個不算拜堂嗎?」他不高興了:「我不喝酒很久了,是你答應那個算交杯酒,我才跟你喝了一杯,這會子要是不算了,那我不是白喝了?我可不答應。」他想想:「要不,我們回去就先辦了婚事,等老頭回來再補一個。」
「再等等吧,這種事急也急不來。」韓笑一邊答,一邊照例開始給他按摩腿腳。「還痛不痛了,好些沒?」
聶承岩「嗯」了一聲,任韓笑擺弄自己的腿,然後他躺在那苦思對策。韓笑笑了笑,俯過去親親他的臉:「回百橋城再說,反正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嗯。」聶承岩又應了,可是還躺那琢磨呢。好半天韓笑給他按摩完,開始收拾東西,又喚了小二拿了熱水,然後拉了屏風,自己擦身洗澡。她洗著洗著,聶承岩忽而道:「笑笑,我想起來了,我這腿腳不方便,還有一個很吃虧的地方,你洗澡什麼的,我竟然一次也沒瞧見。」
韓笑在屏風後頭正潑水擦著肩,聞言真是哭笑不得。「你淨瞎說,這哪是吃虧,君子守禮,非禮勿視才對。」
聶承岩撇撇嘴:「兩口子談什麼君子,我不是君子,你也別對我守禮。」屏風後面韓笑「咯咯咯」的笑,笑得聶承岩更心癢了。
又過一會,他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笑笑,你說那個姓凌的,對他媳婦很好?」
「對呀。」韓笑著好衣裳,拉開屏風,收拾好屋子。
聶承岩看著她幹活,不說話了。韓笑知他心裡又犯毛病,待都收拾好了,爬上床窩他懷裡,親了他一口道:「在我心裡,你最好了,誰都比不上。」
聶承岩一喜,可又悶悶道:「我把你氣跑過,你還曾經想著不要我了。」
韓笑抱著他嘻嘻笑:「不是說好了,不許翻舊帳的嗎?你再提醒我你有多糟糕,我就真得好好琢磨了。」
聶承岩一板臉,瞬間變回聶城主,他惡狠狠道:「一天瞎琢磨,怎麼不琢磨些好的?」
韓笑一點不怕,她把被子裹好了,回道:「嗯,這話說得沒錯,你跟自己好好說說。」
聶承岩想想也樂了,他纏著韓笑,手掌已經探進她衣裳里:「那我們這會子做點正經事。」
「不要。」韓笑拍開他的手:「你今天發了病,得好好休息,不許胡鬧。」
「這不是胡鬧,是再正經不過的事。」
「再鬧我就生氣了。」
「……那好吧。」他嘟囔著,抱緊她老老實實培養睡意。
韓笑心裡偷偷笑,別看他平時里挺橫,但其實對她是真的好。
聶承岩心裡確實是想著要對韓笑好一點,再好一點。他借著跟凌越山一個客棧,有偷偷觀察了,雖然見面機會廖廖,但他還是觀察到了。凌越山每頓飯都有給他媳婦布菜,噁心起來還會餵她兩口,出門會給她親手披上披風,扣好扣子,會給她捋捋頭髮,拍拍鞋上的灰。聶承岩心裡那個鄙夷,哼,他這哪裡是照顧媳婦,他這是養孩子呢,瞧那德性,男子氣概全無。
再說了,這凌越山的老婆,太嬌氣了,哪有他的笑笑半點好。
他心裡雖是這麼想的,可後來他跟韓笑一桌吃飯,他卻不由得總想著要給韓笑夾菜,可他夾來夾去,夾到的總是他面前的菜,擺得遠些的,他夾不到,他也站不起來。要知道擺他面前的都是他愛吃的,擺的遠的才是笑笑愛吃的。他氣悶的瞪著那菜盤子,韓笑不明所以,照平常似的給他布菜,還問:「是想吃這個嗎?我給你夾。」
她給他夾了,他卻不高興,韓笑問:「怎麼了?」聶承岩不答,只悶頭苦吃。後來再吃飯,聶承岩要提前坐陣餐桌前,指揮著布菜的小僕,這個菜放他面前,那個菜放遠些,最後開吃的時候,他高興了。
他面前的是笑笑愛吃的,他給笑笑夾,遠些他夠不著的,是他愛吃的,笑笑給他夾,他越吃越開心,這麼辦實在是太圓滿了。
聶承岩還花大價錢訂了個又軟又厚又漂亮的披風,按韓笑的身高訂做的,東西送來之後,他親手給韓笑披上了,當然這個過程中韓笑得遷就他的高度彎了彎腰,不過這不影響聶承岩的心情,他也能給心愛的人出門時披個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