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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韓笑回家的時候披風卷在了包袱里,原因是她穿不慣:「這樣行動好不方便,我得背醫藥箱子,挖藥草,寫方子,還有得走幾個醫鋪子……拖著這披風,不方便呢。」
她說的是實情,聶承岩心裡明白,可還是覺得挺鬱悶,他看到韓笑褲角上沾了草屑,想給她拍拍,可他坐在輪椅上彎下腰,卻構不著她的褲角。韓笑順著他的動作一看,趕緊自己拍掉了,又順勢蹲下來,給他理了理他的袍子下擺。
她抬頭看看聶承岩,他似乎有些難過,便趴在他的膝上問:「你怎麼了?」
聶承岩看著她,撫了撫她的頭:「笑笑啊,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
韓笑明白過來,握著他的手,親了親,然後捂在自己臉上:「你對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沒有你對我的好。」聶承岩把她拉起來,抱在自己懷裡:「你不知道你有多了不起,你拯救了我。」
韓笑忽然心裡也有激動,她緊緊抱著他:「你才是最了不起的,真的,若沒有你,哪會有今天的我。是你成就了我。」
番外3:我也很能幹
聶承岩不承認自己小家子氣,不承認自己心眼小記仇,但他不得不承認,韓笑離家出走那一遭,確實在他心裡留了後怕。
雖然韓笑有留書,雖然他們也就此聊過,雖然他差不多也是明白原因是什麼,但他覺得他明白得還不夠。他以為是他強迫於她,惹了她著惱,接著又犯混酒醉,喚謝景芸的名對笑笑態度很糟,可看韓笑的意思,竟然又不是全為這個。
他又以為是他一直太把自己當主子,對韓笑呼來喝去。韓笑覺得自己一身醫術卻屈身奴婢之位,所以想甩開這些,投入大天地治病救人施展才能。可與韓笑聊了一聊,竟然又不是全為這個。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聶承岩拿著韓笑當年的留書認真看過一遍又一遍,每句話他都認識,但他摸不透。
韓笑拿著藥湯進屋,看到聶承岩又在鑽研她那封信了,不由嘆氣。看來是得想辦法燒掉它才行了。
「為何嘆氣?」聶承岩看向她。
「我相公閒來無事便總琢磨著要翻我的舊帳,我除了嘆氣還能如何?」
聶承岩看看手上的信,將它收好,放進抽屜里。
「我哪有翻舊帳,只是想弄明白你究竟為何,這般我才好不重蹈覆轍。」
「哪有這許多為何,不是早與你說過了,當時腦子一熱,想得太多。」
「那也熱得太久了。」
「自然是久了,才能熱起來。積勞成疾,是一般的道理。」
聶承岩抿嘴,還積勞成疾呢,這般不好調治,他豈不是更沒保障?
「喝藥。」韓笑把藥碗端給他,等他喝完,替他擦了嘴,又拂了拂他鬢角碎發,為了整了整衣襟。
聶承岩微眯著眼很是享受。看著韓笑忙完了他這邊,又去了屋子那頭整理衣箱。
聶承岩忽道:「笑笑,我真擔心。」
「擔心何事?」
「你太能幹了,真教人擔心。」
韓笑白他一眼:「你是今日太閒了,想出去?」她沖他搖手指:「風寒未好前不許出門。」
「不出便不出,我一點都不想出去。」這是真心話,論忙碌,他家笑笑可不比他差,又要顧著醫鋪學堂,又要診治病人,還要寫書授徒,真是忙的。不過他一生病,她就排開所有的事在家裡陪著他,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生點小病,一點都不介意不出門。
有笑笑陪他呢。
韓笑看了看他,又嘆一口氣,走過來,坐到他的膝上。
聶承岩將她抱個滿懷,把頭偎在她胸口。
真是像個孩子一般。韓笑忍不住笑出聲來,摸摸他的頭。
聶承岩嘀咕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韓笑更是笑,再摸摸他的頭。
「阿岩。」
「嗯?」他把她抱更緊,捨不得放,若是就這樣一直抱著該多好。
「你確不是小孩子了。」韓笑說著,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要當爹了。」
聶承岩一愣,猛地抬起頭來。
韓笑衝著他笑。
聶承岩眼睛亮了,笑得嘴要咧到腦後。「當真?」
韓笑笑著點點頭。
聶承岩傻笑著:「我要當爹了。」摸摸韓笑仍平坦的小腹,再摸一摸,一直摸,然後忽道:「笑笑,你看,成果擺在這,事實證明,我也是很能幹的。」
既是自己這般能幹,心裡就踏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123言情此次大抽風,我深受刺激,於是寫下不負責任番外小劇場一篇,謝謝大家。
凌越山嘴裡叼著根草蹲在大石頭上,兩眼斜瞅著聶承岩。
「哎,你說,那碼字的怎麼腦子進水了,讓你當男主角。」
聶承岩敲敲輪椅扶手,道:「人氣這東西,要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
「靠,神氣。小爺我當年贏得無數芳心,捧走最佳男主角獎盃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小配!小配知道嗎?小小配角!你後半部才出現,戲份也就那麼一點點,還永遠只有半身鏡頭。」
「半身鏡頭也比你搶鏡,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
「你就是靠個輪椅,顯得與眾不同,大家同情你,才多看了你兩眼。」
「如果這樣想能給你安慰,你就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