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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卻道:「老徐,你不覺得這是一次絕佳的練兵機會麼?」
「大隊長,你就答應吧,我們絕不會讓你失望。」李牧再次請纓。
徐十九的目光從李牧、言老四、犢子、王一刀還有小癲子身上逐一掃過,發現五個人都是躍躍欲試,再轉念一想,第5大隊自成軍就從未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考驗,只有跟真正的高手過招,他們才會真正成長起來。
「好吧,但是你們一定要小心」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牧啪地立正,敬禮。
目送李牧帶著四名特戰隊員消失在密林之中,徐十九又扭頭對殷尚文說:「尚文,你也要儘快把各區、各鄉的鄉黨發動起來,一定要搶在小日本援軍到來之前把秋糧給收了,十九支隊所屬各團也會全力配合搶收秋糧。」
殷尚文道:「司令,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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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抄著三八大蓋,鬼魅般回到了山谷。
伊藤茂、河野俊從藏身處出來,問:「野口桑,怎麼樣?」
野口隆幸道:「支那主力已經撤出山區,封鎖也已經取消了。」
「這麼說,我們可以回縣城了?」伊藤茂聞言頓時大喜過望,這五天躲在深山中,過的幾乎是野人般的日子,他早受夠了。
「暫時還不行。」野口隆幸道,「支那主力雖然撤了,可有一支小部隊卻留了下來,剛才在前面的山口,我跟他們打了個照面,這支小部隊人不多,也就四五個人,卻個個都是厲害人物,這很可能是支那軍的特種部隊。」
「支那軍也有特種部隊?」伊藤茂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野口隆幸道。
「難道說,還要跟這小股支那軍在深山中打轉?」河野俊問道。
「那倒不必。」野口隆幸擺了擺手,說,「伊藤桑,河野桑,你們就隱蔽在這裡,我會設法把這小股支那軍給引走,等他們走遠了,你們再設法離開。
「野口桑,那麼你呢?你一個人對付得了他們嗎?」伊藤茂問。
野口隆幸微笑笑,說:「伊藤桑,不用替我擔心,我既便對付不了他們,可如果只是要擺脫,卻並非什麼難事。」
第20章生死角逐
李牧抱著改裝步槍,背靠在半人高的岩石後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就剛才,他用刺刀挑著一塊小鏡子想觀察一下,結果才剛剛伸出去,對面就「叭」一發子彈打過來,直接把寸許方圓的小鏡子打成了碎片。
望著散落一地的鏡子碎片,李牧就好一陣後怕,剛才,他的反應只要稍稍慢半拍,此刻他的腦袋就已經跟這鏡子一般,碎成無數的碎塊了,對面小日本的槍法不是一般的准,就跟老高相比,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言老四躲在另一塊大岩石的後面,向李牧打手語,詢問小日本狙擊手的具體方位,他準備從側翼迂迴過去,用手榴彈解決他,李牧趕緊制止,開什麼玩笑,對面小日本的槍法准得可怕,不等老四迂迴過去,只怕就在半道上給擊斃了。
如果要從更遠處迂迴,山高林密,時間上來不及。
李牧又給躲在另外幾塊山石後面的犢子、王一刀、小癲子連續打出手語,命令他們呆在原地,絕對不許輕舉妄動,對面小日本可不是吃素的。
現在唯一的對策就是耗著,等待後續援軍的到來。
說到底,對面的小日本只一個人,而他們卻有強大的後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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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透過瞄準鏡視野,不斷地睃巡著對面的幾塊山石。
野口隆幸知道,那幾個中國兵就躲在那幾塊山石後面,他必須得承認,這幾個中國兵的技戰術素養都不錯,不過要想在叢林中對付他,卻是痴心妄想,不過話又說回來,野口隆幸要想反過來於掉他們,也同樣不容易。
說到底,野口隆幸他只有一個人。
野口隆幸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睃巡著,對面幾塊山石後面始終沒有動靜。
時間在枯燥乏味的等待中悄然流逝,野口隆幸卻沒有一刻的放鬆,他很清楚,高手間過招,生死往往只在一念間,他只需一刻的放鬆,就極可能會被對手抓住機會反殺,作為一名經驗豐富又訓練有素的老兵,他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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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十九支隊警衛連終於趕到了。
警衛連直屬機槍排的兩挺馬克沁重機槍也在八百米開外的山崖上架了起來,不過苦於不知道對面日軍狙擊手的確切藏身點,所以暫時還難以發揮作用。
現在的難題是如何引旅對面的日軍狙擊手開火,暴露方位。
不過這難不到李牧,作為第5大隊的代理大隊長,他有的是辦法。
李牧對著犢子連續打出了手語,犢子豎了豎拇指,借著山石的掩護,緊貼著地面往後倒爬回去,向警衛連一個老兵借了頂日式鋼盔,又爬回來,用刺刀挑著鋼盔,從藏身的山石後面一點點、一點點地往上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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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鏡的視野從谷中掃過,野口隆幸一眼就發現了山石後面往上冒的鋼盔
刻在瞄準鏡上的十字線很快就將鋼盔鎖定,如果鋼盔下的確是顆腦袋的話,野口隆幸只需輕輕扣動扳機,就又可以擊殺一個中國兵了,不過野口隆幸並沒有貿然開槍,因為他很確信,這是個陷阱,引誘他暴露方位的陷阱罷了。
就這種雕蟲小技也想引誘自己上鉤?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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犢子已經把鋼盔舉到最高,再往上舉就連頂在鋼盔底下的刺刀也要現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