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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徐十九還隱隱感到這個新四軍戰士有些面熟。
「這是……」徐十九指指那個新四軍戰,問王福生,「老王,這是怎麼回事?」
王福生的第3團常駐黃羊坳,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他是輕易不會回縣城的,現在,他不僅連夜回了縣城,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渾身上下全都是血跡鞭痕的新四軍戰士,難道說,新四軍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徐十九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不等王福生回答徐十九的問題,那個新四軍戰士就慘叫大叫起來:「徐司令,您不認識我了,我是王小毛啊,我們支隊長的警衛員」
「你是小毛?」徐十九頓時臉色大變,疾聲問道,「你怎麼這副樣子?出什麼事情了?」
王小毛便噗地跪倒在徐十九面前,嚎啕大哭了起來:「徐司令,你救救我們支隊長,你救救我們支隊長吧,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們支隊長,只有你能救我們皖南支隊了,徐司令,我求你了,我求求您了,你就救救我們支隊長,救救我們皖南支隊吧。」
王小毛語速太快,以致於口齒不清,再加上邏輯混亂,徐十九一時間竟沒聽明白。
還是王福生說道:「司令,皖南支隊那邊出大事情了,劉暢把舒支隊長抓起來了」
不過,王福生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因為王小毛趕到黃羊坳後,王福生知道這件事於系重大,便趕緊讓警衛牽了兩匹快馬,載著他和王小毛直奔縣城而來,王小毛原本就受了傷,這一路上一直在咬牙硬撐,到縣城時,人幾乎都要閉過氣去。
第261章
「你說什麼?」徐十九腦門上立刻籠上了一道黑線,喝道,「劉暢把阿文給抓了?」
「老徐,誰把阿文給抓了?」徐十九話音還沒有落,高慎行便已經大走進來,他跟徐十九平時就住在司令部內,剛才王福生敲徐十九門,住在隔壁的高慎行也就被驚醒了,匆匆披衣起床趕過來時,正好聽到這一茬,便又接著問道,「是不是劉暢那王八羔子?」
「就是他,就是劉暢。」王小毛這時候已經鎮定下來,帶著哭腔說道,「就是他把我們支隊長抓起來了,關在政治部里,誰都不讓見,保衛部的人還對我嚴刑逼供,逼我往支隊長頭上潑髒水污衊他,我不答應,他們就打我,給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
高慎行聽了氣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道:「劉暢這個王八蛋,老子滅了他
雖然已經加入中國共產黨,可在情感上,高慎行還是本能地把自己當成十九支隊的一員,對於幾個碩果僅存的十九大隊老卒,更是感情極其深厚,所以當他聽說劉暢抓了舒同文,並威逼王小毛往舒同文頭上潑髒水,才怒不可遏。
徐十九內心同樣憤怒至極,不過他並沒有失去冷靜。
當下徐十九將王小毛扶起,又接著問道:「小毛,你確定阿文被關在政治部?」
「確定。」王小毛點頭道,「昨天上午,支隊長前去找劉暢商量事情,自打他進了政治部所在的大院,就再沒有出來過,我在門房等著有些急,正要找人問問情況,保衛部的幾個王八羔子就從裡面衝出來,不由分說把我也抓了,然後就,對我進行嚴刑逼供。」
「行,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小毛你先下去歇著吧。」徐十九點了點頭,又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支隊長救出來,劉暢敢動他一根汗毛,老子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徐司令,我身體撐得住」王小毛倔強地說道,「我要跟你們一塊回去救支隊長」
徐十九搖了搖頭,讓劉大骨頭把王小毛勸了下去,然後把高慎行叫到地圖前,沉聲說道:「小毛半夜逃出燕窠,不出意外的話,皖南支隊保衛部的狗腿子應該已發現他不見了,所以,我們如果興師動眾趕過去燕窠,非但救不出阿文,還會促使劉暢疼下殺手。」
「嗯,難保劉暢不會狗急跳牆。」高慎行道,「老徐,要不讓第5大隊前去救人?」
「第5大隊肯定要出動,不過單靠第5大隊只怕還是救不出阿文,因為第5大隊就算找到了阿文也無法把他帶出燕窠,劉暢在皖南支隊雖然沒有根基,可最近這段時間,皖南支隊連長以上軍官幾乎讓他抓了個遍,剩下幾個難保不會暗中投靠他」徐十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難道還得於一仗?」高慎行臉上便露出焦慮之色,如果事情真鬧到十九支隊跟皖南支隊刀兵相向,則對於共產黨來說,不管誰勝誰負,都是輸所以,高慎行是真不願意十九支隊跟皖南支隊打起來。
「恐怕是很難避免了。」徐十九沉聲道,「救人如救火,我這就親自帶著騎兵營趕往燕窠,爭取在劉暢反應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燕窠,然後你再跟子涵帶部隊前來支援,算了,這件事就別讓子涵摻和了,你帶團、3團過去就行。」
高慎行道:「老徐,你只帶騎兵營先過去,會不會太危險?」
徐十九道:「沒事,皖南支隊在燕窠也只有一個警衛營,有騎兵營就足夠了,何況劉暢未必就能想到我們會動手,措不及防之下,我們很容易一擊得手,不過還是得防備皖南支隊反擊,所以你和團、3團一定要在中午之前趕到燕窠。」
「好吧。」高慎行點點頭,肅然道,「我現在就去找小牧。」
「那行,先就這樣。」徐十九點點頭,轉身就往門外走,一邊從牆上拿下武裝帶往腰上系,剛到門外,迎面就又遇到了劉大骨頭,徐十九便又說道,「大骨頭,跟我去城隍廟。」
騎兵營自從鬧事後,營長彭武就被撤了職,部隊也一直暫駐縣城東門外的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