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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抵近直射,否則直屬炮兵中隊的九二步兵炮很難摧毀**的機槍巢,第3師團師團部雖然已從張華濱登陸,可探測隊的探測氣球卻遲遲無法升空,以致野炮聯隊無法給各個戰場的日軍提供炮火支援,大島大隊就只能再一次請求海軍航空兵支援。
大島老鬼子恨恨地說道:「小犬君,我是真不想被海軍那群白痴奚落。」
小犬四郎勸解道:「大隊長,被海軍的同僚嘲笑固然讓人難以接受,可若是攻不破支那軍的泗涇防線,丟臉事小,影響整個淞滬決戰事大哪。」
大島老鬼子聞言臉色微變,當下無奈地說道:「好吧。」
小犬四郎轉身回頭,吩咐通訊兵道:「小野君,馬上聯絡第3艦隊,請求木更津航空隊緊急戰術指導。」
「哈依。」通訊兵小野猛然低頭,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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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島老鬼子忙著請求海軍航空兵支援時,十九大隊正忙著搶修工事。
由日軍硫磺彈所引發的大火非但沒有熄滅,甚至還有愈燃愈烈的趨勢,房屋裡面根本就呆不住人,不得已十九大隊只能在村外搶修工事,好在舒同文辦事還算得力,第一批組織起來的民兵已經上來,徐十九便讓他們幫著挖戰壕。
丁家巷這一帶土質鬆軟,挖開土壤很容易,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這一帶由於緊挨著黃浦江,地下水位相對比較高,挖下去不到半米就會往上冒水,到最後,整條戰壕幾乎都成了水溝,官兵們只能泡在水裡,苦不堪言。
既便是這樣,小日本也還要來搗亂。
主戰壕剛挖一半,兩架日軍飛機就從雲層里鑽了出來,徐十九抬頭一看頓時間就變了臉色,跳起來沖磚窯里的二瓜招手:「二瓜快跑,快跑……」
留在磚窯里警戒的二瓜看到徐十九沖他招手,卻聽不清他在喊什麼,便滿頭霧水地從磚窯地跑出來,想靠近些聽清楚,結果走了沒多遠,有一架日軍飛機就已經俯衝下來,遂即兩顆航空炸彈帶著刺耳的尖嘯疾墜而下。
二瓜大吃一驚,一個猛子扎進了旁邊的臭水溝。
下一霎那,二瓜身後的磚窯就在猛烈的爆炸中轟然瓦解,無數的斷磚碎塊猶如煙花般猛然綻放,煞是壯觀,緊接著另一架轟炸機也猛然俯衝了下來,巨大的爆炸聲中,村西的那顆老柏樹竟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連根拔起!
木更津航空隊的飛行員真不是吹的。
徐十九苦笑著搖頭,這兩處機槍掩體還有裡邊的機槍絕對是完了。
二瓜從水溝里坐起,望著煙塵籠罩下的磚窯廢墟,兩手抱頭嚎啕大哭起來:「老黃,我的老黃牛,我的老黃牛……」
第55章血性
吉澤義夫拉動操縱杆,將駕駛的九四式偵察機重新拉起,然後扭頭對著左側靠過來的長機豎起了大拇指,長機上的飛行員也向他回了個勝利的手勢,與此同時,對講機里也傳來了長機駕駛員坂井次郎的大笑聲:「吉澤君,幹得漂亮!」
吉澤義夫和坂井次郎都是日本土埔海軍航空學校的學員,當年與他們同期報考的學員足有一千五百人,最後航校只錄取了不到百人,最終畢業時更是只剩下區區二十餘人,如此殘酷的淘汰之後,剩下的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過既便是精英,那也只是挑選出來的精英,兩人在十幾天前的八一三空戰中,表現可不是一般的糟,俯衝轟炸找不准投彈點,掃射時又找不准射擊角度,在遭遇中國空軍時他們更是只有倉皇逃竄的份。
不過十幾天過去,日軍飛行員的技戰術水平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受到坂井次郎讚揚的吉澤義夫卻毫無得意之色,只是不屑地說道:「陸軍那群白痴真是越來越愚蠢了,這樣兩個簡陋的機槍掩體竟然就讓他們束手無策,真不知道他們的野戰炮兵是幹什麼吃的?讓我們海軍航空兵來轟炸機槍掩體,這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坂井次郎大笑道:「陸軍的那群蠢貨一貫如此。」
吉澤義夫道:「坂井君,活兒已經幹完了,是否返航?」
坂井次郎道:「不不不,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陪底下的支那豬好好玩玩吧,吉澤君,不如我們來一場比賽吧?」
吉澤義夫道:「射擊賽嗎?怎麼個比法?」
坂井次郎道:「等打完六個彈箱,誰射殺的支那豬多誰就勝出,返回基地後,輸的一方出錢請贏的一方去慰安所狂歡。」
「就這麼說定了。」吉澤義夫獰笑著,猛然一推操縱杆,胯下的九四式偵察機已經再次向著泗涇南岸的**陣地俯衝了下來,坂井次郎不甘落後,也駕駛著戰機俯衝下來,機翼上的四挺7。7mm口徑機槍對準地面猛烈開火。
「打中了,吉澤君,我幹掉了兩個!」
「坂井君,你落後了,我已經幹掉四個了!」
「第五個,我幹掉五個了,那頭支那豬的脖子都被撕開了。」
「第九個,九個了!坂井君我又領先了……咦,那是什麼?」
兩個小鬼子獸性大發,正當他們拿中**民的生命做賭賽賭得正歡時,一幕意外的景象忽然間映入了他們的視野。
透過駕駛室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正有一塊塊的方形物體在移動,吉澤明義最先發現,不假思索地向下俯衝,對著向前移動的方形物體猛烈開火,結果令人吃驚,那一塊塊的方形物體上竟然濺起了一串串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