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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騎兵也精,一看**已經反應過來並且結成了密集的刺刀陣,便不再以整齊的橫陣進行衝鋒,而是以一個不規則的扇形逼過來,所有騎兵都改用騎步槍對著聚集在一起的**進行射擊,騎兵騎在高速衝刺的馬背上放槍,命中率肯定會大受影響,但是,幾十個**聚集在一起卻又成了一個巨大的目標。
兩排槍過後,二排便只剩下了十幾個人。
不過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包括驢二蛋在內,最後剩下的十幾個新兵蛋子終於徹底戰勝了恐懼,一個個紛紛開始還擊,有個新兵蛋子甚至還拎著成捆的手榴彈直愣愣地沖向一騎鬼子騎兵,結果把那鬼子騎兵連人帶馬炸成了碎片,當然,也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鬼子騎兵呼嘯而過,二排陣地上已經只剩下六人,其中兩人腹部中彈受了重傷。
驢二蛋從老兵手中接過捷克式輕機槍,一邊對著轟轟隆隆遠去的鬼子騎兵瘋狂掃射,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小日本我你祖宗,小日本我你祖宗,兩個鬼子騎兵被捷克式輕機槍的火舌掃中,慘叫著從馬背上倒摔而下。
鬼子騎兵衝出去四百多米遠,然後紛紛勒馬回頭,開始第三次整隊。
小日本十幾個常設師團的騎兵聯隊的確不是吹的,前後只片刻功夫,百餘騎兵就已經第三次完成整隊,再次以扇形向二排最後剩下的六個新兵蛋子碾壓了過來,兩翼的鬼子騎兵依然使用騎步槍,中間的鬼子騎兵則擎出了鋒利的馬刀。
六個人面對一百多鬼子騎兵,驢二蛋和幾個新兵卻毫無懼色,經歷過剛才的血戰,他們已不再是新兵,而是一名老兵了作為一名老兵,尤其是十九大隊的老兵,是絕對不會在強敵面前退縮的,十九大隊的老兵,既便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驢二蛋抱著捷克式往前沖,一邊大吼著:「弟兄們,跟小日本拼了」
「拼了,拼了」最後剩下的幾個老兵聲嘶力竭地回應著,就連兩個腹部中彈的重傷員也掙扎著坐起身來,用武裝帶將腰間的手榴彈捆成一捆,然後逐一擰開旋蓋,將導火索捻在一起緊緊攥在手心,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第29章冤家路窄
高慎行帶著兩百多老兵趕到東門外時,正好看到最後的悲壯一幕,面對潮水般湧來的日軍騎兵,三連二排最後倖存的六個士兵紛紛拉響了成捆的手榴彈,陣地上瞬間騰起數團巨大的煙塵,那六個士兵和數騎日軍騎兵瞬間就被爆炸產生的煙塵吞噬。
不過小日本的騎兵並沒有遭受太大損失,一個騎兵中隊一百二十餘騎,前前後後大約只損失了十餘騎,剩下的一百餘騎稍稍整隊後,再次向著城門方向衝殺過來。
「重機槍排,準備射擊」日軍騎兵潮水般洶湧而來,無數鐵蹄叩擊在大地上發出的聲浪猶如鼓點,直能把人的心臟都敲碎,高慎行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待兩挺重機槍在城門口外架好,高舉的右手便冷然落下,兩挺馬克沁重機槍霎時發出低沉的怒吼,兩道耀眼的火舌已經旋風般掃向了洶湧而來的日軍騎兵。
騎兵自誕生以來便一直是戰場上的王者,正是因為重機槍的出現,才使騎兵由戰場主宰降格成了輔助兵種,面對重機槍兇殘、密集的彈雨,體積龐大的騎兵幾乎毫無招架之力,霎那之間,日軍騎兵陣中一片人仰馬翻。
不過小日本也真是兇狠,迎著機槍還往前衝鋒。
小日本的舉動看似瘋狂,其實卻是正確的選擇,因為日軍距離**只有不到四百米,在戰馬的全速衝刺下,也就不到半分鐘,**僅有兩挺馬克沁重機槍,便火力全開半分鐘也只能射出六百發子彈,僅憑這麼點火力,絕不可能攔截住騎兵的衝鋒。
而一旦讓日軍騎兵衝到了眼面前,**就只剩下被屠殺的份了。
不過這次小日本顯然打錯了算盤,當小日本的騎兵進入兩百米內之後,高慎行高舉的右手再次落下,然後二十名挎著花機關的老兵越眾而出,在陣地前一字排開,向著洶湧而來的日軍騎兵猛烈開火,霎那之間,小日本的騎兵就被密集的衝鋒鎗火力吞噬。
短短二十來秒,一百多日軍騎兵便基本上被摞倒,只有廖廖十餘騎衝到了**面前,很快就被蜂擁而上的**老兵給湮沒了,說到底騎兵都已經過時了,在兇殘、密集的自動火力面前,騎兵幾乎沒有一點機會。
戰鬥很快結束,**開始打掃戰場。
李牧帶著一個排來到三連二排陣地,他反握著短柄刺刀,冷酷地將兩個正哀嚎的日軍傷員刺死當場,又在另一個老兵的幫助下搬開一匹陣亡的戰馬,結果意外地在戰馬肚子下發現了一個**,那大頭兵正直愣愣地瞪他。
李牧伸出手一探,發現那個大頭兵竟然還有呼吸
「連長,這裡還有個活的」李牧頓時驚喜地大叫起來。
高慎行過來扳開眼皮看了看,說道:「估計是被震傻了,趕緊送醫療隊。」
「你才傻了呢。」話音方落,那個兵卻兩眼一翻罵了句,完了又發瘋似地開始刨土,刨到五指出血都不覺,一邊刨土一邊嚎啕大哭,「排長,排長……」
很快,那個兵便從土層里刨出一節手指,接著又刨出一隻巴掌,然後是小半隻胳膊,然後是大腿……看著那個兵將一截截斷肢殘軀擺放在一起,試圖拼好,李牧和在場的十幾個老兵無不神情惻然,依稀之間,他們也回想起了自己還是新兵的時候。
高慎行一眼就認出了斷肢殘軀間的那把東洋刀,那是把佐官刀,小日本的騎兵當中不可能出現佐級軍官,所以這只能是徐十九送給二瓜的那把佐官刀,整個十九大隊一千多號人也只有二瓜有一把佐官刀,而且還是日本天皇御賜的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