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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甩手就是一槍,可惜偏了一點,只打飛了那傢伙的寬檐禮帽。
追過來的日本兵便紛紛臥倒,趴地上或者蹲牆根下跟長子、曹排長還有另外兩個剛才保護俞佳兮過來的地下黨對射起來,俞佳兮急步躲到曹排長身後,問道:「曹排長,你們排全都進城來了嗎?」
「沒有,就我跟長子兩個人。」曹排長一邊開槍,一邊回答。
俞佳兮便難掩眸子裡的失望,她還以為曹排長帶了部隊過來。
這時候掩護俞佳兮過來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喊道:「曹排長,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小日本的大部隊隨時可以趕過來增援,你們趕緊護送俞醫生出城,我們掩護」
曹排長、長子也覺得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當下搞著俞佳兮鄱牆出城。
當石田帶著便衣隊追到城牆下時,曹排長、長子還有俞佳兮早已出城。
便衣隊長不知道石田的全盤計劃,自告奮勇要帶人翻過城牆繼續去追,卻讓石田淡淡拒絕了:「算了,不用追了,跑了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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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窠,游擊隊駐地。
梁大膽跟舒同文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劉暢、俞佳兮已被小日本從龍鬚溝據點轉移到青陽縣城,這消息長子已經派人送回了燕窠,不過,青陽縣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暫時卻還沒下文。
「算了,不能再等了。」梁大膽從凳子上虎地站起來,沖舒同文吼道,「再等下去就連黃花菜都涼了,老子這就帶部隊去青陽縣城。」
「老梁」舒同文道,「你就不能冷靜點?現在帶部隊去打青陽縣城,你有把握麼?要是打成了僵持,池州小日本趕過來增援怎麼辦?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能打下青陽縣城,真要把小日本逼急眼了,他們還不得先殺了劉暢同志跟俞醫生?」
「那你說怎麼辦?」梁大膽縮回腳蹲到凳子上,窩火道。
「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長子的消息回來,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話音剛落地,長子卻氣喘吁吁地衝進了指揮部,梁大膽驚喜地站起來,疾聲問道:「長子,打探到什麼消息沒有?」
長子呼呼地喘著精氣,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長子也是實在累壞了,他幾乎是一口氣從青陽縣城跑回燕窠的,六七十里的山路,他就只走了四個鐘頭不到。
「哎呀,你倒是說話,真是急死個人。」梁大膽急得直撓頭。
還是舒同文心細,給長子倒了杯涼水,一杯涼水喝下肚,長子這口氣終於緩過來,喘息著說道:「隊長,指導員,俞醫生,俞醫生她脫險了。」
「啥,俞醫生她脫險了?」梁大膽聞言愕然,這樣也行?
舒同文卻是大喜過望,急聲問:「真的,俞醫生現在哪裡?」
「她在後面。」長子剛說完就看到梁大膽眼睛瞪過來,似乎責怪他把俞醫生一個人留後面,便趕緊解釋,「總部特務排的曹排長在,出不了事,再說我這不是急著回來報信,這才緊著趕回了燕窠。」
梁大膽這才把吐到嘴邊的訓丨人話咽回去。
舒同文不放心,當即帶著一個排親自趕過去接應。
這次還算順利,在半路上,舒同文順利接到了俞佳兮。
看到了舒同文,俞佳兮也是唏噓不已,俞佳兮依稀還記得舒同文剛到上海時的樣,那時候的他因為在南苑目睹了太多同學的犧牲,竟得了失魂症,後來還是徐十九留下了他,又在一次激烈的巷戰中恢復了神智,然後便留在了第十九大隊。
一眨眼兩年時間已經過去,當初那個稚嫩、青澀的大學生也已經成長為一名老練、堅韌的抗戰老兵了,俞佳兮卻沒想到向舒同文問徐十九的消息,因為舒同文現在已經成了新四軍的什麼指導員,還道是當初離開南京之後他就脫離了**。
但是舒同文的下一句話卻讓俞佳兮歡喜得險些暈過去。
「佳兮姐,可算是把你救出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大隊長他交待了。」舒同文以手扶額,心下不無慶幸。
「大隊長?」俞佳兮聞言先一愣,遂即反應過來,語氣顫抖著問,「你是說,阿九?」
「那還能有誰?」舒同文微笑道,「佳兮姐你不知道,當初你墜江之後,大隊長他可傷心了,我聽老高說,因老高保護不周,大隊長差點把他給掐死,還有,前幾天大隊長他聽說你還活著,而且就在雲嶺新四軍總部,直恨不得馬上趕去雲嶺。」
「阿文,你說的是真的嗎?阿九,他真的還活著?」俞佳兮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舒同文笑吟吟地說道,「佳兮你忘了,大隊長可是九命貓,小日本想要取他性命,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哦。」
從舒同文的嘴裡得到肯定的答覆,俞佳兮的眼淚便刷的流了下來,這是喜悅的淚水。
在雲嶺新四軍總部這一年多時間,俞佳兮盼星星、盼月亮,總盼望著能夠聽到徐十九的消息,為此她特意托**組織給徐十九捎去一封信,希望徐十九在收到她的信後,能夠給她回一封信,可她怎也沒有想到,最終等來的卻是徐十九已經犧牲的噩耗。
在當時,俞佳兮真是感到天都塌了,整個世界也變得再沒有任何色彩。
但現在,俞佳兮心頭陰霾盡去,眼裡的整個世界也重新變得生動起來。
第88章重逢
徐十九看著冷二,問道:「老冷,你想清楚了?」
冷二不敢直視徐十九眼睛,低著頭道:「司令,我過慣了逍遙日子,實在是過不慣軍營里的生活,軍營里規矩太嚴了,不准嫖娼,不准耍錢,還不准隨便喝酒,每天還起早摸黑的出操訓練,這日子過得真太苦,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