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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石田頓時興奮起來。
「走,看看去。」野口隆幸也虎地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野口隆幸其實並不在意徐十九,他更在乎的其實是高慎行,當初跟高慎行在南京水西門附近城垣缺口處交手的那一幕,至今還留在野口隆幸的腦海里,儘管嘴上承認高慎行要比自己厲害,但在內心,野口隆幸卻並不這麼認為。
野口隆幸相信,當初要不是他大意,要是他早知道對方有這麼個厲害的狙擊手,那麼上次交手的結果就不該是他受傷,而應該是對方被他一槍打爆頭!對於自己的槍法,野口隆幸有著超強的自信心,而且從未曾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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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躍躍欲試,劉暢同樣興奮莫名。
被捆在城頭上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尤其現在還是夏天,蚊叮蟲咬,一夜下來身上就全是小紅疙瘩,劉暢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靠著木樁正準備打個盹休息下,結果就被兩聲極其突兀的槍響給驚醒了。
急睜眼,城頭值守的兩個日本兵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驟然問發生的一切令劉暢ji動不已,來了,真來了,徐十九終究還是來了!
想到日軍在城門內埋伏了一個小隊,想到徐十九很快就會死在小日本槍下,劉暢就興奮得想要高喊:佳兮,你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只不過,再接下來發生的戰鬥場面,卻讓劉暢暗感心驚
劉暢並不確定徐十九來沒來,但前來營救的只有幾個人卻是確鑿無疑的。
但就是這廖廖幾個人,卻打得小日本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無論是槍手的遠距離狙殺,還是操炮手發射煙幕彈,模糊雙方射界,還是喬妝後抵近埋伏,從頭至尾安排得滴水不漏,這樣高素質的一支部隊,無疑是令人生畏的。
劉暢正咳得死去活來,一副防毒面具忽然覆在了他臉上
劉暢近乎貪婪地呼吸了兩個清新氧氣,再透過防毒面具玻璃面罩往外看,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並不是他記憶當中的徐十九,那人憋住了呼吸,從腰問拔出短柄刺刀刷刷兩殺就挑斷繩索,恢復了劉暢的自由。
「請問,你是十九大隊的嗎?你們徐大隊長來了嗎?」
劉暢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徐十九來沒來,一恢復自由便趕緊問。
前來救人的言老四卻根本沒空搭理他,一把就將劉暢背起來,轉身就走。
「放我下來,這位同志,快放我下來,我能走,我自己能走!」劉暢劇烈掙紮起來。
言老四卻還是充耳不聞,背著劉暢來到城牆邊,然後抓住劉暢的雙手把他放了下去,城牆腳下有人接應,把劉暢托舉著放了下去。
第95章生死較量
當野口隆幸、石田帶著一個小隊趕到時,籠罩在城門附近的煙幕已經散開,整個現場卻早已經狼藉一片,城門洞裡俯臥著幾個士兵,身下有殷紅的血漬浸出,還有個士兵挨著門牆在那裡哀哀呻吟,一手捂著自己腹部,指縫問隱隱有血跡滲出。
城門外槍聲依然ji烈,還有日軍官兵此起彼伏的呼喝聲音。
「上城樓!」石田想通過城門洞往外走,卻被野口隆幸不由分說拉上了城頭。
上到城頭,城外的景象便盡收眼底,只見一隊日本兵正沿著公路往前追擊,有五個作農夫、獵戶裝束的中國士兵俄爾返身射擊,俄爾往前飛奔,其中一個中國士兵的背上還背著個人,想來就應該是被他們救走的劉暢了。
這五個中國兵既便是撤退,也仍然保持著戰鬥隊形,機槍留在後面,負責火力掩護,兩名士兵手持步槍,專負責接應,剩下兩個人,一個負責背負受傷的劉暢,另外一個竟然還能夠在撤退當中發射出迫擊炮彈。
更遠處,一輛卡車正沿著公路飛馳而來,車輪下面捲起滾滾煙塵。
「八嘎,才五個人?!」石田驚得凸出來,這怎麼可能?
野口隆幸也是神情陰沉,不過相比石田,野口隆幸卻一眼就看出來,這五個中國士兵絕非普通士兵,無論火力配置,無論戰術動作,無論互相之間的交替掩護,這五個中國士兵全都展現出了遠高於普通國軍的水準。
只片刻,那輛卡車便已經飛馳到了五人近前。
遠遠的,只見那輛卡車猛然一個急剎車,前輪劇烈擦地在公路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剎車印痕,當卡車完全停穩時,車頭幾乎已經撞到了背著劉暢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國兵,遂即另一個中國兵從駕駛艙里探出頭來,招呼同伴上車。
「槍!」野口隆幸向副官伸手,副官趕緊掏出王八盒子遞過來。
「八嘎。」野口隆幸卻一把打掉副官手中的王八盒子,然後大步走向一名衛兵,從他手中奪過三八大蓋,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又在城頭上半跪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充滿著一種殘酷的美感,必須得說,這小日本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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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上車,快上車!」
李牧從駕駛室里探出頭,招呼隊友趕緊上車。
高慎行將機槍架在公路邊的小土包上,正對著後面追來的日本兵猛烈掃射,眼角餘光忽然發現遠處城頭上寒光一閃,隱隱還看到有個日本軍官正半蹲在城頭舉槍射擊,高慎行背上的汗毛霎時間豎起來,當下本能地一偏頭。
「嗖!」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高慎行臉頰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