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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四你在家啊?」言維新跟著言老四進了堂屋,又落了座。
秀姑摟著狗剩進屋來,言老四便吩咐秀姑道:「秀姑,給三哥倒碗水。」
「水我就不喝了。」言維新趕緊擺手制止道,「我過來就跟你傳句話,明天上祠堂開會。」
「開會?啥事兒?」言老四聞言便不自覺地蹙緊眉頭,看得旁邊的秀姑一陣心疼,自從脫離皖南抗日救國軍回了家,言老四的眉頭就沒有解開過。
「啥事?好事兒。」言維新笑著說道,「記得一定去,喹。」
傳完話,言維新就哼著小曲走了,臨出門還折回來硬往狗剩手裡塞了一把紙包糖。
「老四。」秀姑便走過來,擔心地問,「言維新找你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上次說起過的那事,讓我當什麼夜襲隊的隊長。」言老四鬱悶地道,自從脫離皖南抗日救國軍回家,言維新就找上了他,非要他去當什麼夜襲隊的大隊長,說白了,言維新也想效仿皖南抗日救國軍第5大隊,組建一支精銳部隊,找言老四去,就是讓他當教官的。
秀姑便越發擔心,問道:「那決定沒,去還是不去?」
「去啥去?」言老四沒好氣道,「去給小日本當狗啊?」
「老四,你話別說得這麼難聽,什麼狗啊狗的,這將來日本人真要坐了江山,那我們難不成都去死啊?該過日子不還是得過?」秀姑又道,「再說了,你們那個什麼司令,現在不也投了小日本?」
「你別跟我提他。」言老四道,「他歸他,我歸我,反正我就是不去。」
「那你要是不去,言三拳和言維新不會把你怎麼著吧?」秀姑又問道。
「還能怎麼著?大不了把老子抓起來,一槍給斃了」言老四不耐煩了,說完就氣鼓鼓地別過頭去,因為回家這件事,言老四心裡對秀姑始終憋著股氣
「嘿,老四你長能耐了,敢跟我頂嘴了是吧?」秀姑便也惱了,當即上前揪住了言老四耳朵。
「哎喲喲,疼,你輕點。」這一揪也是夠狠,言老四是真疼了,當下又求起饒來,「你輕點,再說孩子都在跟前,你倒是給我留點兒面子。」
秀姑這才回瞪了狗剩一眼,說:「外邊玩去。」
狗剩沖秀姑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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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言維新,離了言老四家,又去了另外言大弟家和另外幾個十九支隊骨於老兵的家,一圈轉下來,等他再回到駐地時,天色已經黑了。
走進皖南警備師的師長辦公室時,言維新發現裡面沒開燈,言維新還以為言三拳不在,不過等他拉著點燈卻發現言三拳居然好端端坐在那裡,頓時就嚇了一跳,叫道:「大哥,原來你在家啊?這黑燈瞎火的,你怎麼也不開燈啊?
言三拳卻理都沒理言維新,言維新這才發現言三拳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大哥,怎麼了?」言維新問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言三拳窩火道,「剛剛得到消息,藤堂高英可能要讓徐十九當師長。」
「大哥你說啥,讓徐十九當師長,」言維新失聲道,「那大哥你怎麼辦,給他當副師長?」
「誰知道?」言三拳惡狠狠地道,「不過小日本一貫不拿咱們當人,什麼事情都於得出來。」
「大哥,不應該呀,藤堂高英和羽田這麼做,那不是過河折橋麼?」言維新道,「以前皖南抗日救國軍還沒剿滅時,就百般拉攏我們,現在皖南抗日救國軍被剿滅了,用不著我們了,就把咱們踢一邊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行,我找藤堂高英評評理去。」
「去什麼去?回來,這事也就這麼一說,還沒最後定論呢。」
「啊,原來還沒定啊,那大哥你生哪門子氣?沒影的事你也生氣,犯不上
言三拳卻又說道:「這事雖說沒定下來,不過據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吧
言維新的心立刻又懸起來,問道:「大哥,這到底咋回事?」
言三拳道:「剛剛牛翻譯官過來,他說中午的時候藤堂高英跟羽田去招攬徐十九,徐十九應了,但他提出了一個條件,他想當警備師的師長,藤堂高英答應了,但是他也有一個條件,就是徐十九得先把他的皖南抗日救國軍殘部給招攬過來,然後才能讓他當這個師長。」
「這樣啊,招攬殘部對於徐十九來說那不跟三個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麼
「就是這麼個理。」言三拳陰惻惻地說道,「所以,咱們得想個法子,絕不能讓徐十九把皖南抗日救國軍的殘部給招攬過來,要不然,真讓徐十九當了警備師長,還有你我兄弟活路?」
「對,絕不能讓徐十九當上這個師長。」言維新深以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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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牛四根、牛玉堂也知道了徐十九要當警備師長這件事。
「大哥,剛才我跟北條在近藤沙龍喝酒,這小子跟我透露了個消息。」牛玉堂道。
牛四根專心孜孜地擦著手中的鏡面匣子,頭也不抬地問道:「什麼消息?
牛玉堂把腦袋羝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北條小鬼子說,徐十九可能要當警備師長。」
「你說什麼?」牛四根擦槍的動作猛然停頓,頭也抬起來,死死盯著牛玉堂,沉聲問,「徐十九要當警備師的師長,真的假的?」
「大哥,瞧你這話說的,北條小鬼子可是藤堂高英身邊的作戰參謀,他說的能有假嗎?」牛玉堂便又把北條跟他說,原原本本跟牛四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