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頁
不過渡邊小鬼子並不知道,這次他對付的可不是一般的中國兵!
慘澹的星光下,一簇灌木忽然間毫無徵兆地從北邊懸崖後面冒了出來,如果湊近了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那根本不是一簇真正的灌木叢,而是幾根插在鋼盔上的樹枝,鋼盔下是一張抹了泥灰的臉,幾乎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這人不是別人,他就是高慎行,他一個人!
對高慎行來說,十幾二十米高的懸崖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障礙,他只需藉助簡陋的工具就能輕易地攀援而上,不過徐十九並沒有經歷過這方面的特種訓練,所以只能留在正面,等高慎行先解決日軍崗哨之後再偷偷摸上來。
高慎行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小日本在山坡上扎了四頂帳篷。
小日本每個單兵都攜帶有行軍帳篷,既可以**紮營,也可以拼接成班用帳篷,這四頂帳篷都是班用帳篷,高慎行便對小日本的兵力心中有了數,小日本有三個步兵小組加一個火力支援小組,人數在五十人左右,屬於可偷襲的對象。
小日本在營地邊緣設置了崗哨,但是沒有流動哨。
負責站崗的日本兵有三個,兩個坐在火堆邊烤火,一個端著槍站在不遠處警戒。
高慎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這三個日本兵顯然都是老兵,火堆邊的兩個老兵看似放鬆,步槍卻始終擺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還有負責警戒的日本兵也絕不遠離另外兩個日本兵的視野,要想迅速幹掉他們而且不驚動帳篷內的日本兵,難度很大。
高慎行並沒有貿然行動,他清楚地記得,當初老師給他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耐性,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就必須擁有過人的忍耐力,你得像狼一樣,為了逮一隻耗子,就肯在雪地里蹲著守一整天!
高慎行不動,趴在山坡下草叢裡的徐十九就更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再往上去的茅草只有不到腳踝的高度,根本就藏不下他這個大活人,他要敢輕舉妄動,絕對會成為小日本的活靶子,在開闊地里,小日本的槍法可是著實不賴。
時間在難捱的等待中悄然流逝,山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徐十九感覺到整個人都快要麻木了,上下牙也開始不停地打起戰來,他這邊處於背風南坡都這麼冷,高慎行藏在北邊懸崖後面只會更冷,徐十九真擔心高慎行會凍僵了失手摔下崖去。
放哨的三個日本兵終於也忍受不了寒氣的侵襲,其中一個站起來走進了帳篷,看樣子是取軍毯去了,高慎行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悄然拔出刺刀銜在嘴裡,高慎行無聲無息地上了崖頂,端著槍警戒的日本兵就在離他不到十米遠處,正好背對著他,凜冽的江風掩蓋了高慎行爬行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那日本兵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經在向他招手。
坐在火堆邊的日本兵雖然面對著高慎行,卻被端槍的日本兵遮擋住了視線,同樣沒有發現崖項上已經多了個黑影。
進入帳篷的日本兵隨時可能出來,留給高慎行的時間不會太多,高慎行的心境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動作雖快卻有條不紊,霎那之間一具精緻的勁弩已經到了他的手裡,是雨花台繳獲的那具,高慎行一直帶在身邊。
倏忽之間,只聽得「嗖」的一聲輕嘯,一枝弩箭就已經從端槍晾望的那個日本兵的雙腿之間飛掠而過,準確地命中了坐在火堆邊的那個日本兵的咽喉,那個日本兵伸手死命地捂緊了自己的咽喉,掙扎兩下便一頭栽倒在地。
那日本兵倒地時,發出了噗的一聲悶響。
端槍晾望的日本兵聞聲回頭,看到同伴倒地當時就要大叫,可就在這時候高慎行已經從地上猛然暴起,然後左手捂住日本兵嘴巴,右手持刀輕輕一抹,日本兵的氣管連同右側頸動脈就整個被切斷了,那小日本頓時就像被掐斷了脖子的小雞仔,劇烈地抽搐起來。
高慎行拿沾了血的刺刀在小日本軍裝上擦乾淨重新銜嘴裡,確定放血差不多,小日本不可能再發出聲音了,才輕輕鬆開左手,小日本便軟軟地癱下來,就像一癱爛泥,然後高慎行就像頭敏捷的豹子,撲向了剛才那個日本兵進去的帳篷。
第66章獵殺
高慎行剛得手,潛伏在山坡下面的徐十九也笨拙地爬起來,直著腿往上跑,不過跑了沒幾步,他的腿腳關節便恢復了原有的靈敏,老兵就是老兵,無論有多累,多乏,也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這時候,剛才進帳篷的日本兵出來了。
那日本兵拿了兩條軍毯剛剛走出帳篷,眼角餘光便看到有個黑影正飛速靠近,這小鬼子反應也是不慢,當即拿毯子往黑影甩過去,然後借勢側身,在倒地的同時已經將挎在腰間的王八盒子掏出,對著那黑影甩手就是一槍。
不等高慎行靠近帳外埋伏好,那個日本兵就從裡面走了出來,高慎行就知道要糟,便搶先往旁邊滑了半步,這半步正好躲開小日本甩過來的軍毯,同時也躲過了小日本射過來的子彈,小日本還要再開槍時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此時兩人距離已經極近,高慎行一個滑步便到了小日本近前,左手拖住小日本持槍右手往上輕輕一托,右手所持刺刀則已經照著日本兵的胸腹狠狠紮下,說時遲那時快,小日本的第二槍便打到了天上,胸腹要害卻被高慎行的刺刀刺了個對穿。
小日本癱倒在地,殺豬般慘叫起來,高慎行卻已經顧不上捂他嘴了,何況槍都響了,再捂嘴也沒用了,當下以最快的速度從日本兵腰上解下兩顆手雷,再照著鋼盔上使勁一磕,甩進敞開著的那頂帳篷,然後轉身就往山坡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