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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下得去手,狠還是他狠。
辣眼睛。
沈以丹到已經是最後一個了,最早出來的「岳諒」一盤碧油油的清炒莧菜已然裝盤,正要送往就在十米外的檢測站,「蘇文成」有一下沒一下打著雞蛋,「沈當歸」將切成滾刀塊的西紅柿和土豆倒入鍋中和蔥姜爆炒,「邢陽」炒了兩下骨頭就往裡頭加了水直接開煮,「於暖」正在賣力地洗她的百菇,「殷繡錦」將切好的冬瓜倒入已經煮了十五分鐘的乾貝湯里,然後開始切蔥花。
岳諒的魚尾巴也按照她的想法全部處理完畢,根據她的觀察,除了「邢陽」這個奇葩,其他人開始炒的時候都是等油熱了再開始的,有蔥姜蒜的話也都是先放下去過油,然後把處理好的食材放進去炒一炒。
不難。
鍋里開始冒煙,岳諒捧起切好的蔥姜蒜快准狠!下鍋!很好!
好吧也不是那麼好,岳諒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濺起的油花燙到的胳膊,拿起裝著魚尾巴的盆往後退了好幾步,感覺差不多安全了,才重整旗鼓。
魚尾巴準備!下鍋!
「啊啊啊啊——」「邢陽」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叫,「誰呀痛死我了!」
含淚剁兔子的沈以丹同樣遭了暗算,一眼找准罪魁禍首,然而犯罪嫌疑人在大家的注視下絲毫不為所動,遠遠地站著,將盆里的魚尾巴一條一條往油有不少的鍋里扔。
又進了一條!很好!
眾人:「……」
無事一身輕的「岳諒」驚呆了,忍不住出聲指點:「你這樣油會濺的更厲害的,你應該走到灶台邊上,將食材順著鍋沿慢慢放下去才對。」
岳諒動作一停,從力學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這一輪遊戲開局已經有了人設,她必須立穩才能最大限度地掩飾自己的身份,於是不耐煩地朝那邊揮了揮手:「別管閒事,我討厭別人打擾我做事。」
說完又要開始她的下鍋大計,「邢陽」一看到她起手,立馬兔子似的蹦遠了。
離得遠很安全的「於暖」想了想,決定吸取教訓,先加水再加油,反正只要有油,應該都一樣。
正要拋出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臉上被濺了油燙出兩個紅點的沈以丹眼淚直流,岳諒聞著那股濃濃的洋蔥味兒聽他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
這聲淚俱下當中有股子咬牙切齒的勁兒,為什麼岳小姐做個飯油點子濺的也是他?
手腕被捏的劇痛的岳諒甩開他的手,將盆塞給他,「你行你上。」
沈當歸:「……」
魚尾巴終於不捲浪花地下鍋了,但即使在鍋里還是有油花濺起來,岳諒拿著鍋蓋在身前擋了兩下,迫不及待地往裡頭倒了一瓢水。
萬物皆可煮。
危機解除後「邢陽」就回來了,他看著岳諒的鍋發出靈魂拷問:「最後都是加水的下場,你之前又何必執著呢?」
遠處的「於暖」忙不迭點頭,然後別出心裁地往自己的百菇湯里加了一勺白糖。
岳諒答道:「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我有一顆上進的心。」
「邢陽」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
遠處的「蘇文成」撈出焯好水的香椿,在涼水裡拔了一下後瀝乾水分,將其切成碎末,和雞蛋打在一起,嘴角含笑。
開了大火,岳諒無事可做,就和其他人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裡繼續分析。
根據剛才的排除,「於暖」、「蘇文成」、「岳諒」、「殷繡錦」這四個人里有兩個是曾以丹和蘇文成,其中「殷繡錦」始終不在狀態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已經被她打了於暖的標籤,那麼就在剩下的三個人里挑。
曾以丹膽小多疑,耐心差,到現在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怎麼發話的「蘇文成」不太可能是她,「於暖」是她交流相對較多的一個人,在自己給她百菇湯這個建議的時候誠懇道謝的也不太可能是她,那就只剩下「岳諒」了。
所以「於暖」和「蘇文成」里有一個是蘇文成。
再看「沈當歸」和「邢陽」,翻白眼的「邢陽」不太可能是朱岷,朱岷性格極為內斂,即使偽裝也偽裝不出那麼生動的表情,同理「於暖」也不太可能是朱岷,那麼「蘇文成」和「沈當歸」中有一個是他,偏剛才主動進攻的「沈當歸」。
至於殷繡錦……大方道謝的「於暖」不太可能是她。
那麼「於暖」不是邢陽就是蘇文成,但「於暖」一開始執著於找到白靈菇這一點又讓她覺得機靈勁兒不夠,如果不是偽裝的,那「於暖」就是蘇文成。
一股濃烈的香味從旁邊傳來,沈以丹的蔥姜蒜爆香結束,兔肉翻炒也開始散發令人肚餓的香氣了。
岳諒回神,採用扇聞法聞了聞自己的鍋。
手上的魚腥味兒太重,怎麼扇都是臭的。
「沈當歸」的西紅柿牛腩出鍋了,賣相極佳,「邢陽」吞了吞口水,腆著臉過去,「看著很好吃,能先給我吃一塊麼?」
「沈當歸」端起牛腩一避,眉心微皺,「不可以。」
岳諒去看另一頭的「蘇文成」,他仍然是極為放鬆的姿態,香椿蛋燒被夾出來,慢條斯理地一塊一塊擺在盤子上,盤邊還切了兩片番茄做裝飾。
朱岷身上有戾氣,不太可能這麼有閒情逸緻,所以「沈當歸」是朱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