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萵苣又痛苦又委屈,淚光漣漣:「王子殿下……」
「乖。」沈當歸放柔語氣誘哄,「這麼多年被女巫關在塔上你也很寂寞對嗎?」
萵苣一愣,痛苦不堪的臉再度露出笑容來:「王子殿下果然是來救我的不會傷害我的!」
岳諒:「……」
等見的腦殘多了,就會麻木了吧。
沈當歸微笑:「當然,現在請告訴我鑰匙在哪兒?」
「在、在我的頭髮里……」吊王子計劃一直在進行而一直沒有成功的萵苣被他的皮相所迷,結結巴巴就吐了出來,都忘了要岳諒先把她鬆開。
沈當歸很快在那一頭耀眼的金髮里找到了同樣金燦燦的鑰匙,朝岳諒點了一下頭。
岳諒鬆手,就在萵苣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掌靠過來,閃電般劈在了她脖頸上。
可憐的萵苣姑娘閉上了滿是憧憬的眼睛,軟軟地倒了下去。
岳諒看著又倒回自己身上的美人錯愕:「已經拿到鑰匙了,為什麼還要打暈她?」
沈當歸吊著眼角哼笑,拔出那根鐵棍,「看在你還算機靈的份上,我再免費給你上一課。」
「在無法分辨真假的時候,那麼全部都是假的。」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小姐這麼聰明,不如想像一下她清醒著,我們是帶她一起上路?還是拒絕她刺激她引發潛在的暴走?」
「最後我衷心地給您告誡,單單對自己狠,是活不了多久的。」
他拎著鐵棍轉身就走了,岳諒推開美人連同那頭柔順的金髮一起,撿起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藥劑,跟了上去。
想要活下去太難了。
也許他們每個人說的都對,她欠缺的東西還有很多。
但那沒什麼關係。
死了就死了,而活著會進步。
這一回她振作精神的速度令沈當歸都不得不側目,看來人類在生存面前總能爆發出非凡的潛力與覺悟。
看著一個人成長,也許是一件還算有意思的事情。
「你把藥劑撿起來了?」
「嗯。」
「你覺得它有用?」
「如果不是真的療傷聖藥,就是劇毒,自然有用。」
「如果是劇毒,那你想用在哪裡呢?」
沈當歸的視線掃過岳諒,下一個眨眼,岳諒的視線也緩緩地落在他的臉上,岳諒難得笑了一下。
與沈當歸不同,她極少笑,甚至極少有生動的表情,現在這嘴角一上翹,就處處都透露出別有用心來。
她沒有回答。
巍峨雄齊的巨大城堡,山一樣地攔在眼前了。
城門口站著一排鐵甲士兵,槍頭寒光爍爍,看起來想要進去並不容易。
沈當歸抬起鐵棍指了指大門:「有進去的辦法嗎?」
岳諒反問:「你的目標是誰?」
這裡的城堡只有一座,而提示信息對應的國王王子公主卻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要去森林裡找。」
沈當歸挑眉:「你跟著我的意義在哪裡?」
「我們可以一拍兩散。」
「做夢。」把這句話還給她,沈當歸終於痛快了,他終於不吝嗇於把話挑明,「你知道我要找什麼,我要找惡毒王后的那面魔鏡。」
那面無所不知的魔鏡。
在他說出「白雪公主」之前,岳諒並沒有猜到他的目標,她承認,這個男人的思維確實快了自己一步。
「借你的鐵棍用一下。」
沈當歸交給她,然後看著她把鐵棍橫托著,屏氣凝神,朝那些士兵走過去。
「站住,什麼人?」
岳諒托著鐵棍,有恃無恐:「我要見國王陛下。」
「陛下可沒空接見你這種平民,走開走開。」士兵們把自己的武器在地上敲了敲,「快走。」
岳諒冷哼:「你沒看見我手上拿著什麼嗎?」
一個士兵揮手:「一根骯髒的棍子而已。」
「愚蠢,你沒看見棍子上有什麼嗎?」
士兵們仔細地看了又看,再次確認:「這不就是一根棍子嗎?」
岳諒凝重搖頭:「如果是一根棍子,我又怎麼會不遠千里前來拜見國王陛下,這上面可是掛著天底下最閃耀最獨特的子虛銀母鏈……等一下,你們看不見嗎?」
她神色一變:「只有心存惡念的人才看不到子虛銀母鏈!難道你們……」
「怎麼可能!」縱使心中仍有一絲懷疑,士兵們還是慌張地打斷她,「我們當然可以看見,剛才是和您開玩笑呢。」
「那就好,帶我和我的助手進去吧。」
士兵們的目光落在沈當歸受傷的胳膊上,岳諒皺眉:「正是他用一條手臂,換來這塊銀母。」
「啊,正是太失禮了……兩位請跟我來。」
好一出皇帝的新裝。
沈當歸都要為她鼓掌喝彩了。
堂而皇之踏入城堡,即將進入大殿的時候,兩人默契十足地溜了,掛著子虛烏有銀母鏈的鐵棍重新成為了一根敲人不眨眼的利器。
因為白雪公主這個故事裡除了白雪有個名號,其他人的代號都簡略至極,惡毒王后叫什麼岳諒也無從得知,他們只好偷偷潛入,見機行事。
其實是蠻刺激的,親身上陣比看諜戰片總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