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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卻絕對足夠點燃一個火炬了。
而他們失去了原本營造的優勢,怎麼也不能再讓這個火炬被點燃了!
「你是三號。」她的語氣很篤定。
沈當歸身姿筆挺,視線微微下沉嘴角含笑,像個體面的紳士。
「你真的很厲害。」
「但其實你何必以身犯險,B區對你們來說多危險,怎麼其他人不來呢?」女人的聲音充滿了誘導性,她在激發男人的情緒,試圖打破他的從容。
「你現在當然可以立即點燃火炬,因為我們也來不及阻攔你了,但我想你也走不掉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武器,你會死在這裡。」
「用自己的生命,換一個火炬的點燃,再換來除開自己的勝利,你覺得划算嗎?」
女人緊緊地盯著沈當歸每一寸細微的變化,她希望這個人可以放棄。
「你們輸掉這場比賽,只是被清空卡片直接進入下一輪遊戲,並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而如果你點燃了這個火炬,你就立即死在這裡了。」
「你自己不妨想想看呢?」
「我答應你,只要你放棄點燃這個火炬,我們就放你離開,絕對不動你一根手指。」
女人抬起下巴:「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沈當歸耐心地聽完,倏然一笑,反問她:「你有沒有聞到煙味?」
女人心中一跳,的確是有,而且不知道什麼情況,越來越濃了。
「G區起火了。」沈當歸樂於為她解惑,「我原本也可以簡單的放一把火,讓這個火炬……自燃。」
女人心中又是一跳。
「可惜我從小品學兼優……」沈當歸略顯懊惱,「燒書這種事實在做不出來。」
說著沈當歸往上躍起,左手將油燈扣在火炬上,右手抓在書架上方,單手往下一按,做了一個教科書般的單手引體向上!
女人眼睛一花,他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書架上方。
聲音從上至下。
「這麼容易就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抓走注意力可不行。」「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某人脫身太容易,無聊地一挑眼尾。
他謹慎是因為埋伏未知,而非如何脫身。
這個女人煽動情緒以及判斷局勢的能力,怎麼能比那個月亮都不如。
令人失望。
動作慢了一步的紅方三人眼睜睜看著他踩著櫃頂離開,如履平地。
接下來,就看是火先燒遍G區,還是紅方的人先找到J區熄滅的火炬了。
岳諒做好布置,累得已經不想動了,她已經渾身汗濕,灰頭土臉,也就不再計較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在橫七豎八躺著的書柜上,隨便撿了一本書翻來看。
這次抽到的書倒是很接地氣,是本當代的散文。
離四個小時的期限還有十五分鐘。
「……誰和誰不多少發生點關係,人也罷牲口也罷。」岳諒的手指劃到這裡,啪嗒一聲合上書,抬頭看向來人。
從I區到J區有兩個入口,岳諒原以為他們會更保守點選擇從H區的缺口繞過去,就算這些人選擇從I區直接到J區,憑藉自己擠進前五的編號也應該遇不上他們,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運氣。
來的只有陳新彪一個人,想來其餘兩個人應該是被伍凱他們纏住了。
陳新彪第一眼就看見了被埋起來卻穿透了書籍的火炬,第二眼認出了岳諒。
冤家路窄。
岳諒把他上一場跟自己說的原話還給了他:「的確,這一場遊戲我是拿你沒辦法,但是下一場呢?我保證下一場不會有這麼不允許出現傷亡的狗屁規定。」
血腥染紅了陳新彪的眼睛,「爛*的臭婊子,你他媽再說一遍?!」
「狗才要人教很多遍。」岳諒拎起了旁邊的油燈,「你是狗嗎?」
陳新彪渾身的關節都在咯咯作響,他腦筋正常,I區的火炬又是他自己點燃的,這個忽然出現在這裡的火炬肯定就是那個所謂熄滅了的火炬。
原來是這樣,原來規則里有這樣的漏洞。
這個區域他沒有辦法攻擊,如果有兩個人同時在這裡,其中一個困住她另一個就可以脫身去搶回那個火炬,可現在該死的只有他一個人!
不對,他沒有必要一個人去搶回那個火炬,他只要也搶走一個對方的火炬……
「如果你想同歸於盡,那我建議你那麼去做。」岳諒的眼神跟要把他的心靈擊潰似的犀利,「你難道忘了,四個小時馬上就要到了。」
陳新彪頓住了剛剛抬起的腳步。
沒錯,四個小時馬上就到了。
「事已至此,雖然我們也還可能會輸,但你們一定贏不了。」岳諒條理清晰地為他分析,「這個新世界的遊戲我們已經體驗過兩次了,危機重重不假,柳暗花明也是真的。」
「第一輪遊戲不死,第二輪遊戲也沒死,第三輪遊戲就直接挨不過了?」
陳新彪心中一動,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你認為第三輪遊戲未必不能活,那為什麼不是你們退出?你們也還有一個區域也還沒點亮!」
岳諒不屑地笑了:「你又忘了,G區是我們的區域,面積又小,而且去B區點火炬的人完成任務後,下一站會去哪裡?」
「說不定下一分鐘,我們就直接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