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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廢話可以增加你的成就感嗎?」
沈當歸微笑:「只是可以增加您的挫敗感而已。」
新人縮在一邊看他們吵架,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出來打個圓場以防局面惡化的時候,又見大腿改拎為扶,然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新人:「……」他有點不是很懂了。
通道沒有再塌一次,等他們回到岔路口的時候,已經有兩組到了,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沒等多久,最右側的通道里也出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受傷頗重,面如金紙,腳掌被布包裹著,布外有些黏膩,看起來這隻腳像是被砸爛了。
好在其餘人都只是受了點輕傷,除了沈當歸之外居然還有兩個人毫髮未損,也是不容易。
「第二條通道里的人還沒有出來。」
「怎麼回事,難道全部都……」
「不可能,通道塌陷雖然突然,但不是沒有反應時間的,不至於一個人都出不來。」
「那也就是說,他們那條路是沒有問題的吧?」有人不太確定,用徵詢的眼神掃過眾人。
這種說法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贊同,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勢,大家相互攙扶,進入第二條通道。
通道平整沒有任何碎石,一切都尋常無比。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距離拉到很近的時候,唯一什麼都沒有碰到的袁方小組露了臉。
袁方看著一個個悽慘的模樣,吃驚道:「怎麼會這樣,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落石這種沒有太多話好說,開個頭就能意會,袁方又看了看大家的狀態,都還能走,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們這邊走得通,再往前走三四分鐘左右就是出口,那邊……大家到了自己看吧。」
那邊二字後收了回去,反而引起了眾人諸多遐想。
難道是更多的岔路,還是更昏暗崎嶇看不到頭的通道?
各自猜想著,前方卻一點一點亮了起來,連通道本身也逐漸拓寬,從兩人無法並行的寬度到四人肩寬,豁然開朗。
無數熊熊燃燒的火把,劈斷的崖壁,一米寬近五十米長的吊橋,光明所不能及的橋下深淵,對岸呈階梯式分布的洞口。
腳下不再是磚面,而是沙石混雜的泥地。
好像他們直到這時,才剛剛進入遊戲地圖。
「我擦嘞,到底要怎麼在這種鬼地方找一隻老鼠……」
地底無風,吊橋卻輕微地晃動起來。
眾人凝神,一抹白色從吊橋中間跳起,大大咧咧沿著繩索朝對岸爬去。
「老鼠!」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所發現,眾人興奮起來。
「快,抓住它!」
其中一位預備引領者一馬當先,毫無疑問,第一個抓住老鼠的必然會有大把的貢獻度,搞不好直接就完成了!
一腳踏上吊橋,才走出兩步,吊橋便劇烈晃動起來。
「啊啊啊——」
下一秒已經掉了個頭,沖回到岸上。
還沒到中心就晃得這麼厲害,也不知道這鬼吊橋牢不牢靠!萬一中途支撐不住斷裂,下面可是深淵!
而白老鼠已經輕輕巧巧過了吊橋,輕盈地跳進其中一個洞穴,消失了。
眾人面部青青紫紫,終於有人罵娘:「老子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
四周山壁合抱,只在中間砍斷,用五十米長的吊橋連接,岳諒踢了一塊石頭下去,聽不見任何聲響。
到底有多深不去考究,掉下去會死那是一定的。
沈當歸活動活動肩頸,作為第二個人踏上吊橋。
袁方伸出一隻手要抓住他:「你等一下,我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出路」二字還沒說出來,手指落了空,沈當歸抓著一邊的繩子,已經走出去兩米。
吊橋和第一位踏上去時一樣,晃動的幅度開始擴大。
沈當歸一手抓著繩子,整個人中心斜向右側,吊橋傾倒晃動看得人冷汗涔涔,本人卻依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無論吊橋怎麼晃,他都穩得不得了。
岸上的人捏著汗,沈當歸一邊走一邊時時感受掌中繩子的質感,以及腳底下稀疏木板的結實程度。
吊繩很粗,纖維緊實,沒有薄弱的斷裂點。
木板倒是不太如意,蛀蟲的壞板不少,但也不是不至於斷裂,承重能力尚可。
他就這麼蕩來蕩去過了吊橋,在對岸朝他們揮了揮手。
「這也太……」有人害怕,「以前出去旅遊,那板子整個連起來,四周網子特別密,我也不敢走吊橋的。」
更別提這個晃起來能讓人傾斜六十度就差翻轉過來,沒有防護網只一左一右兩根粗麻繩,底下的橋板還一塊長一塊短,中間間距超過三十公分了。
隊伍里除了岳諒之外還有兩個女孩,面容都很年輕,看起來二十出頭。
第二批進來的玩家絕大部分都是這個年紀,平均年齡比首測玩家低七歲至少,接受度高適應性強,耐性和膽氣則要差一些,磨練不夠。
「我也不敢……」有個女孩抹了兩滴眼淚,「萬一踩空了,怎麼辦呀!」
那就掉下去,直接死了。
「別怕,我們會想到辦法的。」暴躁年輕人安慰她,擰著眉頭打量就算人已經過去了,出於慣性依然晃動不止的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