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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面前的沈當歸一臉好奇,岳諒無動於衷,臉生的女孩懵懵懂懂。
伍凱苦笑了一下,見了鬼的感情牌,現在的人哪還有情分可言,都滿腦子想贏罷了。陳昇也是,如果他能不那麼急切,聽得進去建議,又怎麼會是如今的下場。
他搖搖頭揮掉過多的感慨,不再往下說,只道:「你們走吧。」
沈當歸勾起嘴角,和岳諒一起轉身,乾脆地換了一個洞口離開,尉遲欣茫茫然跟上,「為什麼他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要走啊?我們不是還要和大家匯合嗎?」
通道中傳出的聲音略帶回聲。
「三對八。」
「可是……他不是很厲害嗎?」
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嗤笑,女人的回答又響了起來。
「他厲害,不代表我們就厲害。」
對付人跟對付智力低下的生物是不一樣的。
洞外被按住的新人恍然,猛然大力掙開同伴桎梏,「對啊剛才我們八個人他們才三個人,為什麼放他們走?!原本交換信息也就罷了,或者他們答應之後見面不為難我們也算了,但什麼都沒談下來,為什麼還要讓他們白白帶著消息走?」
邢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你這活著也太不容易了吧兄弟。」
另有一新人底氣不足地反抗,「我也不明白,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對手,這麼奉獻……不太好吧?」
邢陽立即又看向他,發自內心感嘆:「你活著也不太不容易啊兄弟。」
兩個新人:「……」
「與其嘲諷他們,不如跟他們說清楚,一群新人,能懂什麼?」某個預備引領者皺起眉頭,「何必陰陽怪氣。」
邢陽翻了個白眼,什麼陰陽怪氣,他真的只是感嘆而已,於是道:「那你跟他們說清楚好了唄。」
預備引領者:「你連我也要嘲諷?」
「……」邢陽覺得自己要冤死了。
伍凱又往深淵處看了一眼,勉強收拾好情緒,「還是我來解釋吧。儘管在通道里我們傷亡慘重有一大半原因要歸結到事發突然,但就算下一次再找到老鼠的時候,我們需要再犧牲幾個人這件事,仍然無法定論。」
「目前我們在人力上已經落後對方一大截了,所以當務之急並非再次親自冒險,而是要想辦法先麻痹和消耗對方。」
「一方面讓他們以為我們真的放棄了,間接加強我們說話的可信度,讓他們相信我們的話,並吸取我們的經驗去全力抓住那隻老鼠。」
「什麼鬼啊,難道他們抓住老鼠後會拱手送給我們嗎?」
「當然不會,但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再找準時時機的話,就可以撿現成了。再者,儘管邢陽說的都是真話,但真話不說全又是另外一種概念了。」
伍凱看向邢陽,後者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卡片,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咧開不太整齊的牙齒。
「預備,打地鼠遊戲重新開始了啊兄弟!」
幽靜的甬道里,尉遲欣跟著兩位前輩的腳步,滿腦袋問號,「他們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麼多?我覺得不是那個人說的那樣,不忍心看到熟悉的人再白白死掉什麼的,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岳諒:「談不上騙,這是陽謀。」
「陽謀?」
「他們清楚明白地告訴我們,他們想當黃雀,而儘管我們知道他們想當黃雀,卻依然要先當捕蟬的螳螂。那隻老鼠我們是一定要去抓的,他們告訴我們老鼠的危險性的確不是好意,只是為了確保我們能夠抓到那隻老鼠而已。」
尉遲欣的腦子有點兒跟不上了,很、很清楚明白嗎?
整理半天之後,她好不容易拽出了頭緒,又問:「那……我們不可以等他們先去抓老鼠嗎?」
沈當歸聽笑了。
「對方是戰力銳減只能破釜沉舟,我們卻沒必要和他們比耐性。」
尉遲欣懵懵地又去看岳諒,岳諒沒有接收到她的視線,雙手無意識地在網球拍握把上轉動,眉心微蹙。
他們要做黃雀,那首先他們必須得滿足兩個條件,在遊戲結束之前,找到自己這邊持有老鼠的人,其次還需要有奪走老鼠的能力……
那他們要怎麼及時的找到自己這邊持有目標的人,並且奪走目標?
他們有所依仗,最關鍵的事情應該還有隱瞞。
重頭開始再想一遍。
尉遲欣:「啊,還有一件事情,他們只告訴我們三個人沒有用呀,我們現在這樣,很難和大家匯合了……噢,不需要匯合,只要他們也走到頭遇見那些人,就會被告訴一樣的事情吧。」
她敲敲自己的腦袋:「這樣一想就好累啊。」
沈當歸疑惑:「你還沒開始想吧?」
尉遲欣:「……我還沒開始想嗎?!」
「時間富餘,不著急抓住目標,我們還是繼續熟悉地圖,也許會有別的發現。」岳諒轉頭,匆匆一瞥讓她頓住腳步,擦過和自己並肩行走的沈當歸的胳膊,落後一步,從他那一側的牆壁中抽出一張卡片,「比如這個。」
沈當歸:「……你怎麼發現的?」不應該,她的夜視能力有好到這種程度?
岳諒在昏暗中吃力地辨認新鮮出爐的卡片,隨口道:「感覺吧。」
正好想到卡片這一回事,正好回頭,正好覺得這個位置有點異樣,正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