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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路似乎走不到頭那麼長,六人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前方的黑暗依舊綿延,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離那兩棟房子是越來越遠了,他們是在向前走,沒有鬼打牆。
四周凝固似的寂靜,沒有蟲鳴,連風過樹梢的聲音也沒有。
吉幸搓搓自己的手臂,「這也真的太大了,而且好像越來越冷了……」
「這種事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了。」他的搭檔警惕地前後來回掃視,「這條路走下去會有結果嗎,我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殷繡錦的心情倒是已經完全平復,恢復了往常輕鬆的模樣,道:「來的不是貓就行。」
「也未必不是貓。」穆桂林看向她的目光帶三分懷疑,「從你剛才的反應看,貓是你的恐懼吧?」
「是,我生平最怕的東西就是貓。」殷繡錦大方承認,「別說你覺得我有嫌疑,我都在懷疑我自己。」
吉幸:「總之先把你納入候選名單了。」
穆桂林的搭檔鎖了鎖眉頭,點了岳諒的名字問:「你怎麼看?」
岳諒看了他一眼,中等身材,年齡三十上下,皮膚很黑眼中的光彩卻很盛,看起來是個洞察力很高的人。她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除非另有隱情,否則不太可能是她。」
殷繡錦奇樂了:「你剛說完你記仇,現在說不太可能是我難不成是想讓我多經受一些毒打,再接受大家的保護?」
「無稽之談。」岳諒懶得理她,繼續回復詢問她意見的男人,「害怕貓和害怕死貓是兩種概念,如果恐懼是貓,那麼放一群活貓出來追著咬不是更容易令事主恐懼?但出現的是死貓。」
「所以我認為貓只是一個普通載體,選擇貓只不過是她正好也害怕這種生物足以成為干擾項。那些貓身上承載的傷口以及死亡這兩個要素,才是抽取自對應玩家的元素。」
黑皮膚男人贊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穆桂林舉手加一,「雖然我剛開始沒想到,但聽完分析我覺得很有道理。」
「那這條好像走不到頭的路會不會也是某個人的恐懼?」吉幸立刻舉一反三。
鬆了一口氣的殷繡錦愜意得很,花瓣嘴也撅了起來,「那誰知道哦,反正不是我的~」
她的危機一解除,心思就又活絡了起來,一邊跟著岳諒朝前走一邊瞎猜:「傷口和死亡這兩個要素放在一起,難不成這次的主角是個殺人犯?如果真是殺人犯,雖然我特別想和當歸哥哥發生點兒什麼,但也沒法在這時候包庇他。畢竟我們這群人里最像殺人犯的就是他了。」
「不不不。」吉幸搖搖頭,「姐姐你是不是不看名偵探柯南啊,如果真像你說的,死亡和傷口兩個要素放在一起代表主角是個殺人犯,那就絕對不可能是沈當歸了。最像殺人犯的那個最不可能是殺人犯可是鐵的定律啊!」
把兩個話癆放在一起絕對是噩夢。
前面走的兩個人說得越起勁兒,穆桂林越聽耳朵就越癢,他對四周的敏感度很高,注意力就很容易被分散,他們這樣吵吵嚷嚷令他完全無法思考,忍了好幾分鐘他終於忍無可忍了,對著什麼也沒有的空氣嚎了一嗓子。
「貓!貓又來了——」
「啊啊啊啊!」殷繡錦條件反射又跳腳了。
這一陣尖叫過後,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發現是虛驚一場,殷繡錦恨得幾乎管理不住面部表情,「你故意的?!」
穆桂林敢作敢當:「是,因為你們太……停一下。」
他忽然慎重的神色令眾人提起渾身的戒備,只是他們閉嘴後四周依然寂靜,依然沒有聲音。
穆桂林一直盯著左前方一個方向看,非常昏暗的一個方向,只有杉木的黑影和遠方不知道什麼東西只是襯在後面的一塊虛影。
「我敢確定,那個地方有三塊黑影是剛剛多出來的。」
與實際溫度無關的涼意鑽入每個人的身體裡。
「操,這個場景為什麼這麼不痛快。」吉幸的搭檔受不了了,「我這顆心剛放下就被提起來,剛放下就被提來……死就死吧,我稍微走近點看看,有問題你們支援一下我。」
有人敢上前自然最好,男人小心翼翼朝穆桂林所指的方向靠近,不,應該是說還沒靠近,只是在這條大路上稍微前進了幾步,那三團黑影就四散開來,拆分成小小的一塊,從高空俯衝向人群,尖銳的鳥喙刀一樣啄下!
仿佛守株待兔,只等他們過界!
岳諒頭頂黑壓壓一片,一手向上擋住臉一手去換原本準備好的卡片,硬挨了不知道幾下之後,新的卡片終於換了出來,早先拿到的一直派不上用場的草帽出現在手裡,雙手握住帽檐閉眼左右一兜,沉甸甸的分量就被甩了出去。
吉幸和穆桂林都有些功夫,他們也就成了這場戰鬥的主力。期間岳諒又挨了好幾下,那些鳥才被大家齊心協力清理完畢。
地上屍體遍布,比巴掌長點的鳥密密麻麻足有上百隻。
大家身上多少掛了點彩,反倒是打算去查探的那個男人全身而退,站在離他們稍微的地方,四周也只落著幾隻鳥。
穆桂林的搭檔查看了地上的屍體,朝看向他的岳諒點頭,「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和剛才的貓一樣,這些鳥也都是屍體,同樣在腹部開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