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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陽看著他,再嘆:「誰不願意跟一個傻子做生意呢?」
小夥伴:「……懂了。」
黃愛麗面無表情,說了一遍邢陽剛才用在岳諒身上卻沒說完的形容詞:「奸詐狡猾不得好死。」
邢陽吐了個無所謂的泡泡。
因為水行的好欺負(?),戰線很快統一,火為水帶來光明,水為火緩解火光帶來的高溫和燥熱,水火不容這個成語仿佛要成為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邢陽點點頭,看了一眼小夥伴腰間的臉大的布包,「那就是時候把咱們的寶貝看好了。」
只要這塊晶石仍在,短期內就沒有萬一。
火光是人類蹤跡的最佳標識物之一,當遠處開始發亮的時候,等待已久的二百餘人開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木行初級引領者之一:「金行還沒有動靜,是要全力打水火嗎?」
「不知道,總之先跟著打吧,水攪渾了也好。」
「那……水呢?」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也就是一個字,打。
反正利益驅使下,打完了也分分鐘能和好。
雙方距離約拉越近。
位於中心的盧林舉起一隻手,進攻信號發動。
先下手為強,動手!
就算邢陽再怎麼料事如神,水火的組員再怎麼警惕四周,我在明敵在暗,一照面總還是要吃點兒虧的。
纏人的藤蔓,鋒利的刀子,堅固的土盾齊齊罩下,在水火兩組成員的驚叫聲中,本輪遊戲第一次真刀真槍的混戰,拉開帷幕。
火球爆開,燒了一片藤蔓,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只彈走了一部分流光溢彩的金屬武器,剩下的穿過虛無的火牆,刺傷施法者脆弱的身體。
水行合力使出的浪潮往黑暗中拍去,木行的人手忙腳亂變出樹木的屏障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有進攻能力的金行眼看著要被吞沒,一道道土牆立起,成功卸掉絕大部分潮湧的力道。
「一到十組!」吳鐸大喊。
無論男孩女孩,新人老人,紛紛開啟最大輸出,首先保護自己,其次保護金行,木行附帶偶爾的土牆護持。
儘管多有分散,隊形卻保持的很好,土行剩餘七十五人,無一重傷。
金行有了喘息的機會,立即反撲水行。
「怎麼辦啊艹!」水行胖子笑不出來了,爆著粗口朝非常慫的,武力值極弱躲在最後的邢陽大吼,「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損耗太大了!」
很多人都受了傷。
邢陽雖然慫,但躲在後方的他對戰局的把握也是相對清晰的,尤其是時不時出現在自己隊成員和漫天攻擊當中的土盾。
他嘴角一翹,高聲道:「別管其他的,先敲碎他們的龜殼,日土!」
攻擊轉向明顯,土行壓力急劇增大。
盧林的刀鋒在落下的攻擊減少時一起轉向,「開始了!」
木行引領者極快發現金行倒戈,也換了方向。
「原計劃——」
這是五進四,四打一。
叢林起火,又被亂涌的水流熄滅,滾滾濃煙蔓延,氣味翻湧,眼睛酸痛。
吳鐸費力地找到岳諒的身影,又瘦又小的一個人,一步未退。
包括其他要留下的人,凌亂,卻堅定的守在了她的周邊。
「一到十組——」他喊得聲帶和臉一樣滄桑。
一面倒的戰場十分慘烈。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打倒精疲力竭收兵時,卻並非如此。
因為真正落在岳諒他們頭上的有效攻擊根本不多。
在埋伏的時候,出於組與組之間的不信任,依舊是採取界限分明的方式,金夾在中間,土木兩邊,木的攻擊穿過金行的地盤,才會落到土行上,再在木對其他防備保留的情況下,落在土上的傷害能有原本的四分之一就不錯了。
同理,其他三組亦不可能不防備彼此,全力輸出。
而水克火,火克木,三者攻擊擠在一起,又削掉一大半兒。
所以真正要抵擋的,其實主要還是在金行上。
三十多人擠成一團,原地不動,完美有序的造了一面加厚的壁壘,還是很高且有頂的那種,一層破了重新加一層,層層疊疊無窮盡也。
等硝煙散去,除了兩個靠攏速度慢的被爆炸弄糊了一條胳膊,或被刀子扎進了一條大腿,其餘人都只是略微的小傷痕,整體狀態甚至比其餘四組成員要好。
岳諒舉起被燒了一半的衣袖下燙起一片水泡的胳膊:「我們投降。」
邢陽走到前面來,「龜殼夠硬啊姐妹~」
四方壓迫,岳諒從容鎮定:「如果你們不嫌浪費時間,可以繼續敲敲看。」
胖子捂著自己受傷了脖子,扯了扯嘴角:「你以為你們能堅持多久?」
岳諒點頭:「所以我們已經投降了。」
木行引領者呵了一聲:「投降了?那不如解釋一下,其他人去哪兒了?」
他看著岳諒,其實並不指望得到回答,自顧自又道:「我以為我已經夠忌憚你了,沒想到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兩次。」
短短几個小時前剛被她的分兵行動打亂節奏,這次集體當面,還被她走脫一半人馬。
必須多虧了這到現在還沒散光的濃煙,和大家一起發出的眼花繚亂的魔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