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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垃圾的眼神讓陳新彪很不愉快,立即道:「死了一個,跑了一個,你這裡抓住一個,就剩三個人了……倒是你,不是說好了不能殺人的嗎?!」
賀高把玩手裡的斧子,瞄了自己帶回來的人頭一眼:「沒辦法,我本來沒想殺人,只是拿個斧頭嚇嚇他們而已,誰知道那個愣頭青忽然冒出來,攔在那個小姑娘面前就跟我拼命……」
「那我只能一個一個宰掉了。」
他壓低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蠍子辮腦子裡閃現剛才他殺死中年的畫面,拼命壓抑住嘔吐的欲望,縮緊身體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有那些信息在,他們根本不會殺人。」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特殊獎勵?有當然更好,沒有也無所謂,我可不想為了這點東西,去承擔更大的風險。再說,要不是那些信息,我們又怎麼會拖到現在?」
陳新彪強忍住即將發作的脾氣,理智道:「一個一個殺過去是最後的辦法,這個遊戲,只要我們把他們都抓起來,分開審問,用他們的命去威脅他們說實話,他們自己就會把羊指認出來,到時候我們既可以結束遊戲,又可以拿到獎勵,不好嗎?」
「等……等一下。」為了活下去急於表現的蠍子辮插話,「你們是在說那些信封嗎?」
賀高和陳新彪的視線同時落在她身上,陳新彪眯起眼:「你們後來還有找到?」
蠍子辮搖頭,小心道:「那是假的,是那個女的想出來混淆視聽的……」
陳新彪眼前一黑,賀高愣了一下之後哈哈大笑!
他笑得太滲人,蠍子辮心裡越發沒底了,忍不住繼續道:「所以我真的不會騙你們的,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別殺——」
血花滿天,她看見了自己的身體緩緩倒下,而世界轉著圈,最終離她而去。
卟咚。
人頭落地。
陳新彪被血液濺了滿身,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揮開粘稠的液體。
他身後的男人腿間湧出熱液,一股腥臊氣息迅速蓋過血腥味,陳新彪回頭,一把將人推遠。
蠍子辮口中的女人是誰,陳新彪根本不做他想。
第三次,他居然在同一個人手裡栽了三次。
賀高放下斧子,熱烈鼓掌:「來來來,大家都拍起來,慶祝一下我們被耍的團團轉。」
清脆的鼓掌聲一記一記打他的臉,陳新彪胸口劇烈起伏,遍布血跡的臉脫去憨厚顯得猙獰可怖。
「還有兩個,我會把他們找出來。」
至於那個女人的屍體,他要千刀萬剮。
對死人造成的傷害,應該不會無效化了吧。
一樓。
麻杆到底還是回來了,他心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告訴自己,貓從二十樓跳下去都有不死的,岳諒這麼瘦這麼輕,也許跟貓一樣,也沒有死呢。
他小心翼翼挪過去,蹲下來,嘴裡絮絮叨叨。
「你最好沒死啊,死了也別怪我,是你自己讓我把你扔下去的,我也是沒辦法才把你扔下去的,我還從裡頭把你搶出來,你不能怪我……」
「嗯。」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啊!」麻杆癱軟倒地,是誰在說話?!
周圍只有出口投過來的亮光,再擴展出去,黑布隆冬的。
他吞了吞口水。
「沒……死……卡,拿……」
沒死。
麻杆筆直地站起來,繞到另一側,和岳諒半睜著的眼睛對了個正著,後者費力地眨了眨眼。
麻杆鬆了口氣,差點虛脫:「你真的是貓變的麼,差點嚇死我。」
「卡片拿……」鮮血從她嘴裡湧出,岳諒疼得五官皺在一起,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不著急不著急,我想想。」麻杆嘗試領悟,「卡片拿……卡片?拿出來?」
「你有什麼卡片?要我幫你拿出來?」
岳諒此時無比慶幸來到自己身邊的是他,一根腸子通到底,智力還很健全。
她鬆開眉頭,睜開眼睛。
麻杆很快在她身上找出五張卡片,食物卡食物卡食物卡水卡儲藏卡……儲藏卡?
就這一張格外不同,麻杆連忙把這張卡片抽出來放到她面前:「這個?」
「用……」
「拿出來用?」
岳諒眨了一下眼皮。
麻杆心念一動,卡片化為銀光消失,手裡多了一支裝了怪異液體的瓶子。
這次他不用岳諒再提醒了,麻利地扶起她,把瓶子傾斜著湊到她嘴邊。
目前岳諒吞咽也有一定困難,她頂住劇痛,努力將藥劑鎖在嘴巴里。
等瓶子裡的液體見了底,她的臉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短短一分鐘之後,岳諒推開他的懷抱,居然自己站了起來!
麻杆的下巴都要掉了。
一個必死無疑的人,他媽的站起來了,臉色還比剛進入遊戲時紅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
岳諒用手摁了摁胸口,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連體力都恢復了。
巫婆出品,果然有所保障。
「先離開這裡再說。」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了。
但他們不能待在一樓,這個樓層和二十樓一樣,少了一個逃生方向。也不能長時間待在同一個地方,以防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