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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調自然,吉幸不疑有他,直指殷繡錦道:「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就被繡錦姐姐打岔了。」
殷繡錦掩唇笑了,「難道不是你先把話題扯出去的嗎,現在怪我嘍?還有啊當歸哥哥,你是在幫岳諒轉移視線嗎,如果不是的話,這種小事可不可以等到這位哥哥把理由分析完了再跟我慢、慢地,深、入地計較呀!」
「和你計較就免了。」沈當歸懶得看她,把目光放回到剛才解釋的男人身上,「你繼續。」
被打岔的男人好脾氣地點點頭,一手指向岳諒,「按正常情況來說,即使那一部分不是她真正的恐懼,也不應該一點動容都沒有。可你們看,她就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殷繡錦噘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你們再看嘍,你們看她那張臉,像是能做出那麼豐富表情的臉嗎?再說了,之前『精忠報國』岳姓線索的嫌疑她也還沒完全擺脫呢,你們總不能金魚腦,分分鐘忘了吧?」
「好。」男人點頭,問她,「那你撿到的肩章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
坐在最高的柜子上俯瞰眾人的邢陽敏銳地發現沈當歸的手指扣了扶手一下,不由眯起眼摸了摸下巴。
相比親戚,這位兄弟更不對勁兒啊。
再觀察觀察。
殷繡錦卡殼了,她本來也就不肯定是岳諒,不過是能潑多少水就潑多少水而已,勉強辯稱:「那誰知道,或許那肩章是她家人的呢?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干擾項呢?」
「什麼肩章啊?」對此一無所知的玩家很好奇,「拿出來看看唄。」
等看到實物,袁方再一次肯定了穆桂林的科普,「這是上尉的軍銜肩章,哪裡來的?」
「就在我們走到頭的那條路門口撿的,這個意思是恐懼主人是個軍官嗎?」吉幸替殷繡錦答了,還興致勃勃懷疑所有人,「警察叔叔,你是警察,這個是不是你的呀?」
袁方看了他一眼,無奈道:「警察是警銜,我是一級警司,和軍銜不一樣。」
吉幸鬧了個笑話也不覺得丟臉,還是笑嘻嘻的:「好吧,又學到了新知識!」
「不過,肩章扔在門口,而不是在房子裡被發現,這有些奇怪。」袁方仔細想了想,「可能有別的含義,不過總歸是條線索,家裡有人是軍官,或者本人是軍官的,都報備一下吧。我自己先來,我爺爺那輩出過一個上校。」
鄔名揮了一下手:「我本人是少尉,我爸是中校。」
盧林笑道:「我只服過兩年義務兵役,我爸年輕那會兒退下來之前正好是上尉。」
符春:「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是上尉,後來轉了文職。」
吉幸驚呆了:「沒想到我們才這麼幾個人里,有四個是軍官之後……」
「恐怕不止。」盧林轉過頭,朝沈當歸走過去,和他面對面,「你的身手一看就有軍旅底子,你不打算坦白?」
沈當歸微笑反問:「坦白什麼?」
盧林目光灼灼盯著他,「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哦?」沈當歸笑出聲,「好吧,那是坦白我爸前兩年剛升了上將,還是坦白我叔伯最差也是個大校,還是坦白與我同輩的堂兄弟們都是尉官?」
眾人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天啊這太可怕了。」
「這種家庭是怎麼出來這種奇葩的。」
「就是這種家庭才會出好不好?」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瞬間腦補出了一個根正苗紅的軍政世家,紛紛咋舌,驚嘆不已。
盧林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扣的帽子會帶出這麼勁爆的消息,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沈當歸扯了扯嘴角又說話了。
「當真了?我說笑的。」
滿腔真情錯付的眾人:「……」
去死好嗎?!
岳諒收回了和他們一起看向沈當歸的視線,再次低下頭。
沈當歸看著盧林的眼睛道:「你不必費盡心機把我扯進去,就算場景主人就是我,你們要做都不能是傷害我,而必須是拯救我。所以如果真的跟我有關,我為什麼要不承認?我知道你想找到我的弱點,但如果因此本末倒置,有意義嗎?」
盧林被他反蓋回來的帽子遮得鼻頭一堵,憋氣得很。
「是的。」袁方走到中間,這是他第一次附和沈當歸的結論,「我們必須要知道,這一輪和上一輪是不一樣的,上一輪我們可以通過讓對應玩家死亡的方式通關,這一次卻不能了,我們要做的是保護!如果認識到這就是本身場景,那說出來其實會更安全!我們所有人,都把這個認知改過來,好嗎?」
「同意。」黑皮膚男人點頭,「把個人恩怨都放一邊,當務之急就是找出對應的玩家幫助他消除恐懼。當然這也是為了我們自己過關,對於有了和平協定的我們來說,這一輪遊戲的規則正好讓我們前有未有的團結起來,我們要珍惜這個機會。」
殷繡錦眨眨眼睛,「說是這麼說啦,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0000為什麼會設置這種讓我們團結的規則?它最擅長的是讓我們生死斗吧,它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設置一個讓我們這麼心無雜念的遊戲?」
俯視「眾生」的邢陽完全同意她的看法。
麻杆撓頭,「這才是第一個場景吧,遊戲開始也就不到兩個小時?這個結論未免太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