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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說些只能起反作用的話。
岳諒覺得有點糟心,索性去盯監控屏幕,對方八人也在討論,狼人幾次扭頭,似乎是意見存在分歧。
看來是她的假消息,開始發揮作用了。
「沒有必要,沒有什麼比最快速度結束遊戲更重要。」賀高語氣越來越差,「時間拖得越長,變故就越大。」
陳新彪也沉著臉,「你說的沒錯,但有一點你又忽略了,我們現在進行的是懲罰遊戲,什麼是懲罰遊戲?消耗遠遠大於收入的,就是懲罰遊戲!」
「我們以最快的時間結束遊戲有什麼好處?當第一個傷亡出現,你覺得對方還會像現在這樣只是後退?到時候為了獲勝我們必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而現在這個局面其實是最好的,我們有時間尋找卡片,也可以相對安全地尋找信息,鎖定對方羊的身份,你也只需要殺一個人,你為什麼固執地一定要選擇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路數?」
賀高眼睛赤紅:「你有你的道理,聽起來是很不錯,但老話說得對,遲則生變!」
兩方中間仿佛劃出了一條界限,涇渭分明。
賀高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陳新彪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把另一封信拿出來遞給他。
是的,他剛才只拿出了說湊齊信息就可以得知羊身份的信,特殊獎勵的那一份,他出於私心,藏起來了。
如果限制了賀高這個狼人的行動,那麼如果遊戲最終在他的指揮下殺掉對方的羊獲得遊戲勝利,毫無疑問,最大貢獻者一定會是他這個領導者。
可賀高自主積極的參與進來,那就不一樣了,身為狼人他比自己能做的多太多,到時候特殊獎勵必然要落到他頭上。
如果不是說不動了,他怎麼也不會拿出來,白白讓這個頭腦簡單的傻逼撿了便宜。
賀高讀完信息,果然變了臉色,緩和下來了。
「如果我不是一直不同意,彪哥是不打算把這個拿出來了吧?」
陳新彪對此很是坦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呵。」賀高冷哼,「先按你說的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果時間還剩兩個小時的時候還沒有湊齊信息,那就按我的方法來。」
陳新彪點頭:「可以。」
監控上的一切顯示,岳諒拖延時間的計劃至此,圓滿落幕。
「很好,那我們這邊還是暫時分頭行動,這樣,大家輪流監控半小時,兩人一組,在他們察覺之前儘可能把所有的樓層都翻一遍。」
中年人的安排很合理,沒有人有異議。
岳諒照舊和麻杆一組,中年人和斯文青年一組,矮壯和花花一組,胖子和蠍子辮一組。
監控的第一組為胖子和蠍子辮,時間刻不容緩,其他人立刻準備出發。
中年人和斯文青年選擇了十二樓。
矮壯直接進了十三樓。
在這種情況下,岳諒和麻杆只好再上一樓。
五樓停留的監控畫面對應的是十四樓,原本應該避開這個樓層,不過在有人監控時時報信的情況下,就算被他們看到也沒關係,隨時可以離開。
岳諒的腳剛踏上新的台階,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頭。
花花臉色慘白,手指收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她的皮肉。
「岳諒姐,大家為什麼能夠把殺人兩個字那麼輕鬆地說出來?」
岳諒的視線從她臉上,落在她抓著自己的手上。
0333。
不前也不後的一個編號。
「因為人總是優先自保,其他的不重要。」岳諒反手在她手背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到了這裡,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認識的人,沒有社會的眼光。」
「你也一樣,保重自己。」
這是她吃過無數次的虧總結出來的經驗,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一刻也不能不關照自己。
花花失魂落魄地點頭,轉身走了。
樓梯上驟然安靜下來。
麻杆走得沒有聲響,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十四樓。
這一個樓層比其他樓層都要開放,只是中間豎了幾道玻璃門而已,面積極大的區域裡放著一些電線花花綠綠的儀器。
岳諒心想,這一樓可以相對較快地把它過掉。
「你剛才跟那個妹妹說了很殘酷的話。」
麻杆忽然出聲,岳諒沒接。
「和我們這些直接把殺人掛在嘴邊的人相比,你明面上跟她講眼前的黑暗,實際提醒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行為,未免太善良了。」
「聲明一下,這絕對不是諷刺,是真的覺得我們剛才把殺人說的那麼隨意,有點可怕而已。」
岳諒打開儀器的配電櫃,蹲下身去。
「你前後的話沒什麼邏輯順序,我聽不懂。至於我說那些話,只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麻杆對著她的背影瞪了一會兒,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痣。
就算不是善良,也可以說是溫柔了。
明明看著跟四周無處不在的玻璃似的,長了一張冰冷疏離的臉,和一身不沾煙火的氣質。
二十個樓層很大,所有人都收穫不小。
雖然都是些日常的卡片,但岳諒也已經很滿足了。
最最緊要的食物卡有兩張,還有一張水卡,就算下一輪遊戲被扔到毛都沒有地方,她也可以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