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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條件反射,岳諒放在口袋中的右手快速划過卡片,從前往後數第四張,朝老鼠過來的方向扔了過去,一手帶倒尉遲欣。
既然抓不住,那就只能……
緊跟著老鼠衝出來的沈當歸看見一張銀色的卡片飛出,化成一捆包裝嚴實的乾麵包,砸在老鼠才經過的路面上。
「吱——」
幾度受驚的白色老鼠躲過這一擊,再提速度,消失在眾人視線當中。
忽然被按趴的尉遲欣茫然:「怎麼了怎麼了?」
岳諒沒有聽到本該有的動靜,抬頭看到那一袋子麵包時,比她還要茫然。
沒顧上先把鋸刀撿回來的沈當歸鼓掌:「岳小姐的攻擊手法都如此別具一格,令人欽佩。」
岳諒:「……」怎麼會這樣。
從口袋中拿出那一沓事先整理好的卡片,從前往後數,第三張卡片才是她原本要用的。
岳諒的懷疑對象有且只有一個,「你動了我的卡片?」
「哦~」沈當歸也想起來了,「救你出來的繩子不夠長,從你這裡拿了一張。」
岳諒:「……哦。」
沈當歸摸了摸下巴,「所以呢,你原本要扔出去的是什麼卡片?」
「微型爆破。」也就是炸彈卡。
沈當歸眨了眨眼:「那你應該感謝我。」
岳諒反應過來:「剛才0000修復的漏洞是指……」
「對,沒錯,就是這樣,傷了腦子的岳小姐仍然一如既往的機智!」
岳諒默默撿起了地上的乾麵包。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第109章 地下迷蹤(8)
長長的吊橋繩索晃動, 聯動下方的木板一起搖擺,相互牽扯傳至吊橋中部,盪開一米左右的弧度。
「他們怎麼了啊?」女孩睜大眼睛努力去看吊橋另一端站著的人, 還是沒能看清具體發生了什麼,「明明人沒有上來, 怎麼把這個橋弄得晃來晃去的。」
面目滄桑的男人拖著傷腳往前靠了靠, 站在她身邊一起往對面張望。
「應該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嗯, 人有點少的樣子,一二……九個還是十個的樣子,數不太清。」
少了那麼多人?
男人心中惴惴, 不會吧是他想的那樣吧?
拳頭又一次砸在橋墩上:「該死!」發白的橋墩上染上絲絲緋紅, 緊握的拳頭早在之前的幾次捶打中就已破皮受傷,血肉外翻艷乎乎一片。
「拿它撒氣有什麼用?」袁方極少追究責任,也很少只為斥責他人而語氣粗暴, 可這回是在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情況下,因為冒進而死傷慘重, 這讓他歷經世事早已沉澱深厚的心也忍不住崩裂開來。
「之前百般勸阻沒人肯聽!現在開始捶墩子後悔?晚了!」
「這就叫小心, 這就叫謹慎?」
「就這樣下去還通什麼關直接從這兒跳下去一了百了!」袁方的聲音已經嘶啞,怒急攻心, 指著吊橋之下,「還不用白白辛苦一場!」
李哥默不作聲, 沒有任何開口的打算。
不全是因為隊友的死亡而沉痛,有更多的一部分, 是因為後續行動的迷茫而失措。
岳諒繼續抱著頭, 沈當歸叼著一片麵包,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爭執。
兩個預備引領者紅著眼睛對干,其餘引領者都沒有去管的打算, 新人們只能默默抱團,心中是無限的恐懼,以及對未來的惶惑。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活下去。
「燒死了三個,被蛇咬了昏迷一個……」袁方從沒像這樣靠近絕望,死亡遊戲的時候也沒有過,「對面留下了兩個,我們這邊現在能動的也就只有九個人,其中還有兩個姑娘,而遊戲開始,還不到四個小時!」
整個遊戲進程剛過十分之一。
尉遲欣待在岳諒身邊,紅腫的眼眶昭示著她聽聞噩耗流下的無數眼淚。
兔死狐悲,她為死去的人傷心,也為自己難過。
「沒有人想這樣的。」垂著紅腫右手的預備引領者咬牙,「我們也只是被一動不動的貢獻進度逼得沒辦法。」
「急什麼?遊戲才剛開始!」
「但誰知道快結束的時候,它會不會還是一動不動呢?!」
兩人的聲音一聲蓋過一陣,爭吵的苗頭死灰復燃。
「別再盯著那玩意了!越盯著就會越難做,先想想怎麼在這一輪遊戲裡活著吧!」
「如果貢獻度不達標,就算這一輪遊戲活著,下一輪遊戲還是會死的!」
「該來的沒有人可以逃避,就算這輪遊戲能夠回到安全島,也只是苟延殘喘十天而已!」
「十天而已?」滲血的拳頭鬆開,預備引領者看著袁方,「我們這些人苦苦掙扎,誰又不是為了那十天呢?」
「哦,我不是。」
這句加了語氣詞平淡不和諧的話當然不是出自袁方,那人轉頭,對上悠悠去摸下一個麵包片的沈當歸。後者抽出看起來最為飽滿的一片,又叼進了嘴裡。
有白食可以吃,一番辛苦也就不算白費。
那人嗤笑:「不愧是排行榜第二,這種時候還能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吃的這麼香。」
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沈當歸從口袋中摸出一張水卡,這是一張難得由他自己找到的卡片,提供五百毫升的水。
在當今開出的水卡里,這點容量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倒數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