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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上有寫, 黑暗侵占教堂時,火種從密道逃脫傳承。」
岳諒在棺材中間穿梭,昏暗的環境令她四處找尋的眼睛泛紅髮痛, 教徒們已經潮水一般,從外面湧進來了!
陸建明盯住當中的十字架, 「是不是那裡?」
「不會, 申紀不可能出現在那個位置!」岳諒心裡慌亂極了,如果在被抓住之前沒有找到密道, 絞刑架就在前面等著了!
陸建明怒吼:「跟申紀有什麼關係?」
陳渺渺卻聽明白了,「申紀消失, 極有可能就是到密道里去了!」
看這些教徒的表現,申紀不見一定不是他們搗的鬼, 這裡面很可能還有第三方勢力, 擄走申紀就是為了讓他們去找人,然後觸發這些該死的腦癌患者!
因為這樣,密道裡面必然也有危險, 但既然第三方選擇誘使他們去觸發場景,那就代表第三方本身也不敢直接和腦癌們抗衡,所以密道里絕對比當下安全!
她扶著的牆壁忽然塌陷,陳渺渺都來不及發出呼喊,就被轉到另一面去了。
因為聽她說話的陸建明整看著她,見她順利消失立即撲了過去,不忘朝離他們更遠一些的岳諒招呼:「快!在這——」
他的聲音也消失了。
而岳諒想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腦癌不是腦殘的教徒們先她一步堵住了密道口,數量自動劃分成了兩撥,絕大多數人往外攔截,其餘人一部分朝岳諒逼近,另外三五個試圖進入密道。
原本輕鬆轉開的密道仿佛沒有存在過,任憑他們敲打,那面牆壁依然紋絲不動。
岳諒握著匕首的手指,都已經僵硬了。
她貼著牆壁,隨著神父走近的步伐,緩緩後退。
以她的身高和力氣,劫持這位足有一米九的神父並且成功逃脫的可能性,等於零。
岳諒壓抑出顫抖的聲線,試圖拖延時間,「主是仁慈的,會給他的每一個孩子懺悔和贖罪的機會。」
「不。」神父微笑,「異教徒就該絞死,這是主的旨意。」
「主的旨意?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到過。」
「因為你們是唯有死亡才能洗去污濁的異教徒。」
「那你們呢,都聽到了嗎?」岳諒看向沉默著的一眾教徒,「你們也都親、耳聽到了嗎?」
「還是說你們從未聽到過主的旨意,你們聽到的,只是這個虛偽神父的旨意?」
「還是你們認為,仁慈寬容博愛萬物的主,會降下這樣惡毒旨意?」
「你們心中的主,是這樣的劊子手嗎?」
「而且,主告訴你們,我是異教徒嗎?」
渾渾噩噩的教徒們停下了腳步,依然站在神父身後。
也許腦癌和腦殘一樣,都只能把頭割掉。
岳諒木著臉,看向神父,揚聲吶喊。
「黑暗永遠無法戰勝光芒,主的光輝終將籠罩人人,真正的異教徒註定收到嚴懲!」
「封閉了感官忘記了初心的愚人們啊,送我回歸主的懷抱吧,你們的罪行都已經登記在冊,主將逐一讓你們為今日的行為懺悔——」
右側也已經被包圍,後背抵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岳諒猛然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碰到了牆壁的左手手肘一空,她重心失衡,狠狠地跌了進去。
結實的牆壁把絕大部分的危險擋在了另一邊,岳諒手持匕首,冷冷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好像她不存在似的,除了第一根棍子他在第一時間卡上了,其餘的他一根一根,卡得慢條斯理。
他的腳邊還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男人,高額頭厚嘴唇,正是消失的申紀。
早就應該想到是他的。
同一方向,比自己早離開森林,比任何人都有力量,比任何人都卑鄙無恥。
卡完後,沈當歸看著她,丹鳳眼一眯,笑起來。
「要是再給小姐兩分鐘時間,也許就憑小姐的這張巧嘴,真能讓教徒反水也說不定呢。不得不說,小姐的運氣無愧於編號,唯二的兩個密道口,小姐錯過一個,還能趕上第二個。」
岳諒轉過頭,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沈當歸的影子微微跳動,形同惡鬼。
申紀消失,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紙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
似乎是對她的不予還嘴表示驚訝,沈當歸坐下來,不省人事的申紀成了最好的坐墊。等與她視線平齊,才笑眯眯答:「大概是一開始?」
在她憤恨、驚訝又懊惱的視線里,沈當歸摸了摸下巴,「不過我進入教堂,比你們要早多了。」
根據碑文上的內容找到密道並且在密道里逛了一圈之後,又做完該做的事情,才開始守株待兔。
「原本是打算利用你們吸引火力,從而脫身的,只是沒想到小姐如此聰慧,竟然立刻回憶起了有關密道的碑文……」沈當歸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計劃,語氣非常失望,「害得我只能跟你們一起,被關在裡面了。」
岳諒愣了:「被關在裡面?」
「你不妨再仔細看看這條密道。」
岳諒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兩步。
密道很窄,一米寬,深度很深,略呈弧形。
岳諒又回到了入口的位置,她面朝入口,站定了。
密道的朝向不在後面,而是在左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