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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頭一驚。
「第一次遭遇攻擊是十幾隻野貓,當時除了岳諒其餘人基本沒有受傷。」
「第二次是上百隻不知道什麼種類的鳥,被突襲後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傷了,我當時大致數了一下,除開岳諒每個人身上的傷口是三到五個。」
「現在是第三次,一出現就幾乎要把我們淹沒的鼠群,除岳諒以外的我們七個人,基本上除了頭臉全身都被咬了個遍。」
「誠然我們受傷程度加重有攻擊物整體數量上調的原因,但這次攻擊的集中性也有所下降了,如果原來整個場景攻擊岳諒和我們是八二開,那現在基本變成六四開了。」
「我認為這也非常值得重視。」
穆桂林的分析和總結都很直觀,岳諒作為最大的受害者,忍了又忍才沒掀了頭頂上的鍋供出沈當歸來,「很抱歉,我會儘快想辦法的。」
「哈哈哈也沒怪你的意思啦,不要放在心上。」穆桂林舉起自己的胳膊,露出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傻氣的笑容,「畢竟這是0000給我們所有人的考驗!」
有人嗤笑:「裝什麼呢,心裡指不定罵多少回娘了。虛偽能當飯吃?」
穆桂林轉向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笑容變了一個調:「你放心,要是對你,我就懶得虛偽了。」
遊戲進行到現在,自然有很多東西都變了,原本的人也都不純粹了。
這一點眾所周知,但大家都是成熟的社會人,在沒有本質衝突下,為什麼不可以按照以前的相處模式來呢?大可不必因為微不足道的一點不痛快而挑事。
強制組隊的弊端,暴露無遺。
「我們在右側樓梯上來的第二個房間。」岳諒接起鄔名發來的通訊,告訴他具體位置後,打斷了穆桂林他們互看不順眼的對視,「支援到了。」
房間門打開,鄔名帶著其餘三個人走進來。令人驚訝的是,他們身上居然也有不同程度的咬傷。
張可語擰著眉頭告訴岳諒:「我們也碰到了老鼠的攻擊,量不多,但一見到我們就直接撲上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
岳諒面色凝重:「或許不單是程度在加重,範圍可能也在擴大。你們是在哪裡遇襲的?」
鄔名沒有停頓地答道:「離你們不遠,我們當時在一樓大門附近,聽到你們的動靜之後,就遭遇了那些零散的老鼠。因為很分散,所以處理起來花了很長的時間。」
範圍真的擴大了。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符春抱著用剩下的窗簾過去給他們,「和我們一樣纏起來吧,目前的攻擊都是普通的撕咬和抓撓,這些可以起到很有效的阻擋作用。」
張可語早就想問他們怎麼一個個都纏成了木乃伊的樣子,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沒想到作用這麼直接。
四人道了聲謝,話不多說就開始動起手來。
沈當歸和盧林是一起到的,他們在另一棟樓里,過來更慢一些。因為距離問題,也沒有遭遇任何攻擊。
全部人齊聚,穆桂林簡單跟他們也說了一遍新發現,盧林抬了抬手,也有話說。
「第二次尋找,我們在書房發現了這個。」他拿出一張摺疊成四方小塊的紙,層層展開,將有內容的那一面朝外給大家看。「是診斷書,不過內容基本都被塗掉了,只有最後一句話能看,寫著……」
「性格極端冷漠,無法與人共情,建議入院治療。」
岳諒壓抑住本能去看沈當歸的衝動,也沒有說話,只在心底倍感震驚。
不出意外,這張診斷書應該是針對沈當歸本人作出的。可是,沈當歸到底哪裡不一樣,才會被開具這樣的診斷結果?
「所以我認為,原本嫌疑最大的岳諒,已經可以被排除了。」盧林說完,又特意看了八風不動的沈當歸一眼,「大家可以根據這個特點,重新匹配懷疑對象,以及自我懷疑。」
性格極端冷漠這一點,差不多就能把沈當歸釘死了。
盧林心中蕩漾,這輪遊戲可真有趣。
對著這張眼熟的診斷書,沈當歸卻是真的一點都不著急。袁警官的謹慎可不是曇花一現就出一兩回的,就靠他一個人,就能把水重新攪渾,更何況還會有岳諒的配合。
正如他所預料的,袁方當即提出質疑:「這份診斷書的確是線索,但岳諒的可能性也不能被排除。」
岳諒故作鎮定的異常,他看到了!
盧林沒想到最大的程咬金居然會是這個死板的警察,好心情被他踩滅了一半,忍不住皺起眉問:「為什麼不能排除,難道你覺得她和極端冷漠這四個字能沾上關係?」
「她當然和這四個字無關。」袁方又看了岳諒一眼,聲音鏗鏘有力,「但是這張診斷書未必就是我們這些玩家本人的,它和匾額一樣,都可以是某個人記憶中的一部分,或者更直白來說,是陰影中的一部分。」
岳諒握起了拳頭,袁警官這句話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這張診斷書可能是她的陰影,她曾在這張診斷書的主人手底下遭遇了非常規的事件……
一定是沈當歸,又往她頭上蓋了帽子。
嗡——
正在眾人陷入迷茫的時候,清晰的振翅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回頭門口黑壓壓一片蟑螂,或爬或飛,密密麻麻潮水般湧進來。
眾人來不及吐也來不及關門,即將被瓮中捉鱉一鍋端的時候,岳諒眼前一晃,腹部熟門熟路地掛在了某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