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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第一擊碰撞聲乾脆利落,灰頭土臉沖在前面的人拿著一把比手臂還長的鐮刀卡著位置往人的肩頸處砍,被大力挑開後又被來人詭異的姿勢怔了一下,剛認出踢了鐵板這是沈當歸還沒想明白他身上多出來的那塊是什麼,細長的球桿一拉一扯,手中的鐮刀就被挑了出去。
只比他慢一步的同伴一邊迎上去一邊吼道:「愣你媽給老子打——」
小拇指粗的長鏈子直奔面門甩過來,沈當歸眉心一蹙,腳上帶鏈子的鐐銬極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靈活度,再加一個岳諒,躲不開。
球桿纏住鐵鏈的中斷作為緩衝,身體順勢微側,後半截大半的力道落在他的肩膀上,剩餘擦過岳諒的背,後者全身的皮肉因為疼痛繃緊,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手和腿依然牢牢地攀附著。
硬挨了這一下的沈當歸騰出雙手接下揮來的拳頭,壓低的眉心壓不住惡劣至極的心情,手腕一翻上勾拳砸向男人的下巴,負重環充當利器,狠狠刮過!
「啊——」
男人疼得眼前發昏,他的下頷骨碎了,一定碎了。
「等等等等啊操!」落在後面的最後一名成員終於趕上來,看著瞬間被放倒的兩個隊友欲哭無淚,「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啊!」
麻杆下巴那顆痣上的毛都蔫兒了,這他媽叫什麼事兒!
他就說要先認認臉再動手,這兩個人是瘋了嗎,看到沈當歸也要動手,不知道岳諒和他是一夥的嗎?!
「停停停!」
岳諒聽出了他的聲音,稍微動了一下,低聲道:「他可以商量。」
沈當歸把腳從拿鐮刀的人手上收了回來。
「謝謝放過,謝謝謝謝。」
麻杆將兩人扶起來,下巴被砸碎的男人說不出話,只是含糊地嗚了幾聲,眼神充滿了仇恨,另一位只是受了點皮肉之苦,手指活動了一下發現還能用,立刻把被挑飛了的鐮刀撿了回來,再次指向沈當歸,眼中全是防備。
「已經動過手,誰能不記仇?」
眼看著沈當歸周身的氣場再度大開,麻杆連忙打圓場:「不會不會,大姐……啊不,岳諒你快表個態啊我實在不會勸架!」
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岳諒身上。
等了幾秒,岳諒的聲音才傳出來。
「盧林在追我們,要繼續打還是一起跑,你們自己做決定。」
這正是晴天霹靂,麻杆不懷疑岳諒的話,當即臉色大變:「那肯定是跑啊!」胳膊會被大腿擰斷的!
「盧林在追你們?」拿鐮刀的人有些狐疑,「盧林要搶你們的通關卡,還是你們搶了盧林的?」
麻杆一巴掌直接拍在他後腦勺,罵罵咧咧:「問個屁,走啊傻逼,不管怎麼樣,沈當歸都要跑,你們這種被撂倒的還不跑?!」
被打的人氣急,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那也不能和他們一起!」
苟在幾步後存在感極低的杜哥小心翼翼上前幾步,拍著自己的胸口向岳諒唏噓:「我的天吶沈當歸牛逼,抱一個人還能把人打得落花流水這是多長了兩隻手吧……嗯?真的有兩隻空的手?不是抱著人?啊!」
短短的驚呼之後,他誇張的神色收斂起來,百感交集:「你的腿不是傷到不能走路了嗎,怎麼……」
話沒說完,岳諒的身體就往下一墜,強行抬起傷腿去盤住沈當歸的腰來固定自己那種痛苦消磨了她的精力,她沒有力氣了。
在她徹底滑下去之前,沈當歸的手及時穿過她的腋下,又在她的大腿處託了一下,將人重新橫抱起來。
他的嘴唇很薄,同樣沒有血色,上下唇一碰說出來的話和他的人一樣刻薄。
「廢物。」
岳諒的手在他肩膀上摸了一圈,最後揪住他的衣領,眼睛直直盯著他。
「如果你拋下我,你也是廢物。」
沈當歸給了她一個嘲諷的嘴角。
「拿一下我的東西。」
沒指名沒道姓,杜哥十分自覺地就去把那根球桿從鐵鏈里剝出來,遞到沈當歸身前,後者用托著岳諒膝彎的手接了過去。
「謝了。」
沒想到會收到道謝的杜哥有些惶恐,擺了擺手,他可沒想得到大名鼎鼎的沈當歸的一聲謝。
折壽。
沈當歸筆直地站著,抱個人也比其他人顯得挺拔,他的肩線格外平直,脖頸長而弧度自然,眉骨略高,皺眉時那雙眼尾飛翹的丹鳳眼尤其涼薄生冷。
「他們追上來了。」
幾個字一出,那廂拉扯中的三人終於轉過頭來,面色都不太好看,有人是疼的,有人是恨的,還有人是氣的。
安靜下來後,彼端的聲音就被放大了。
麻杆低吼:「你們滿意了?!」
其餘二人默不作聲直接開跑,直把麻杆氣得跳腳,只來得及跟岳諒說一句「先走了」,就追上了隊友的步伐。
沈當歸三人不停留也不搶先,覺得他們跑在前面正好,權當有人開路,逃起來還能更放心。
還有五分鐘。
沈當歸又跑了起來,他的懷抱十分顛簸,岳諒的胳膊和腿因為晃動而一陣又一陣的疼,說話的嗓音都摻著口快斷的氣。
「不太好,前面又有人亮紅了……」
新標記閃現代表前方新隊伍的存在,無論是普通的到期刷新,還是被搶奪後的持有更替,都意味著對周邊隊伍的再次吸引,人員會產生又一波匯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