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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肉體,但不能完全決定肉體。
一個體力極差的人,任憑他的意志再堅定精神再強大,也沒有辦法超過體能的極限。
而她現在的狀態,是常規無法解釋的。
但若代入精神世界,徹底擺脫肉體,那就說得通了。
精神力和意志力當然也存在個體差異,只是其與物質差異的區別在於,精神這種不能具象化的東西沒有絕對高低,完全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她之所以會在本來不應該體力不支的精神世界出現各種各樣真實的反應,包括其他人呈現出來不同層次的體能狀態,是因為人的大腦對自己,對經驗已經有過認知,身體的反應信息儲存已經儲存在大腦里。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她現在覺得累,是大腦結合從前,認為她現在應該累了。
而她保持住了節奏與速度,又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必須保持住現在的狀態。
這是對她與沈當歸曾經得出的結論的一種驗證。
至於她現在給自己定義完全不累而仍然覺得累這一點,也有比較合理的解釋,表層意識可以及時更改,潛意識仍然存在,這需要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只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這些人自救的可能性,為零。
太陽從背後升起,爽朗清晨的日光落在每一位行進之人身上。
早上八點,遊戲開始整二十四小時。
走過平坦筆直的黃沙路面,再穿過茂密的叢林,回到黃沙路,再進入小路蜿蜒雜草叢生的密林。
劈開巨木坐落在正中的龐大建築物出現在眾人眼前。
符春:「差不多六十公里。」
一天一夜,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穆桂林:「打破現狀的時候,又來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裡放光。
在起點出發時,金行中立在最中間,土和木分別在金行的左側和右側,火和水又分別位於土和木的左側及右側。
前兩個晶石獲取點一左一右。
以當前位置判斷即為,火行去了東方,水行在北面。
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
無論是火和水拿到的晶石屬性,還是獲取點出現的位置,完美契合了這個說法。
遊戲的設定者,有取自現實的依據。
不出意外,這個位於正中的獲取點,應該就是土屬性晶石的獲取點了。
五組引領者再次聚到一起。
胖子道:「這個獲取點,怎麼辦?」
到了現在的地步,沒有以前這麼好決斷了。
眾人神色不一,穆桂林舉手,重新擺出那副大鳥依人的樣子:「未免大家傷了和氣,不如由人少勢輕,脆弱可憐的我們留下來呢~」
邢陽一扭身段:「駁回哦兄弟!」
胖子冷笑:「做夢。」
木行代表沒有發表意見,他們倒是覺得可以讓土留下來,反正他們已經不需要進入獲取點了,畢竟晶石都在外面了,不留在這裡耽誤時間反而更好。
盧林看著肉眼可見的,被許多東西堵著的建築入口,微微蹙起眉頭。
奇怪,根據線人匯報,岳諒明明有和他一樣關於獲取點晶石屬性的猜測,為什麼這一座應該屬於他們的獲取點,沒有絲毫被動過的痕跡?
如果晶石落到其他組手裡,那他們游離出去的意義不就不存在了嗎?
難道她靠這裡的這些人,就能拿到土屬性晶石?
一對四,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不,有可能。
盧林推翻自己的常規性猜測,岳諒這個人本身就是非常規的,她可以做到。
絕不能讓她做到。
——現在在這裡的,無論看起來是不是天真浪漫瘋瘋癲癲,每一位都不是省油的燈。
沈當歸的話忽然迴響在耳邊,他不太情願地把注意力分給了火和木一點點,至於水……太智障了可以忽略。
穆桂林咧著那口雪白的牙齒,問道:「反對兩票,你們呢?」
問的是沒有表態的木和金。
儘管受制於人,木行代表還是假裝沒有看到邢陽的眼色,看向盧林。
盧林接收到木行的視線,抬了抬眼皮。
忌憚雙方意見不一,一正一反啊。
對於金行來說,因為他們的晶石不在這裡,那麼留在這裡就為了阻止土拿到晶石完全是浪費時間,他自己是不願意留下的,但為了不讓土進行的過於順利,勢必要讓其他人留下來阻止,最好還是對土有衝突的一方留下來才好……
哦,沒有衝突,土已經取代了他們的位置,中立了。
晶石在自己手裡,如果自己打算走,水哪怕是撕破臉也不可能留下。
如果火還沒有方位的猜測,那就設計讓火和木這個組合留下來,然後由他把岳諒這些人帶走。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拖還沒拿到晶石的火的進度,另一方面岳諒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拿不到土屬性晶石。
可行。
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先不說是不是反對土留下,我們四組裡,有哪一組也想留在這個獲取點的嗎?」
胖子搖頭:「我們沒有留下的意義。」
木行附和:「我們也沒有。」
關鍵還是在於,掌握了其他兩組命脈的金和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