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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周圍的溫度似乎在不斷的降低,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帶頭的「蘇文成」停了下來。
「有問題,結合我們的身份以及環境,可能是鬼打牆。」
「殷繡錦」默默往後縮了縮,嘀咕:「0000這個大騙子,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沒勁透了。」
打著手電筒不時晃一下的「朱岷」忍不住提議:「不如我們往回走試試?」說著他調轉手電朝後方照去,「也許回頭路就走……」
「沈當歸」身後約三米遠,一眼數不出來數的陰森鬼臉齊齊盯著他,咧開嘴。
手電筒落地。
「啊——」
劃破夜空的尖叫聲如同盛宴開始的鞭炮聲,擠擠挨挨的鬼影分開來,朝他們衝去。
岳諒只來得及從「朱岷」變調的尖利叫聲中分辨這是個女人,便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帶倒後滾到一旁,隨後極速被拉起,帶著從墓碑中間的空處穿了過去。
「關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是說道。
下意識關了手電筒,背部卻猛然一痛,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消失,她回頭,黑暗的環境裡只能看見三個模糊的鬼影,再然後一個被甩在了地上,一個斜向後被踢了出去,還有一個貼在動作中的黑影上……
岳諒忍著背部的疼痛舉起自己的相機,粗略對準後連著按了五下快門,下一秒三個鬼影都消失了。
她鬆了一口氣,對著黑影道:「你的破手氣和烏鴉嘴,真的是絕配。」
一聲嗤笑,那人聲音不重,語調懶散:「走夜路不回頭是常識,說起來……」
聲音很近,岳諒下意識低頭,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種形式下跟你交流,還挺新鮮的。」
岳諒打開了手電筒,面前的「自己」眯了一下眼睛,她仔細端詳神色氣質完全不同的「自己」,贊同道:「的確新鮮。」
「這會兒有空,解釋一下您垂涎我的身體有多長時間了。」
「難得有機會,我想感受一下極具力量的肉體到底是什麼樣的,可惜0000的塑造力徒有其型。」
沈當歸嘆了口氣:「您這短手短腳的軀殼也是真的不好用。」
岳諒沒有接話,將手中的相機遞給他。
沈當歸接過,檢查了裡面的五張照片確認其中兩張都拍到了完整的鬼影后夸道:「岳小姐果然是厚道人。」
岳諒沒有跟他客氣,直言道:「之後還需要你的幫忙。」
「沒人的時候倒是無所謂。」
「有人的時候也不會請你幫忙。」
剛才鬼影的數量太多,驚慌之下大家都跑散了,他們兩人同時不說話,這方天地便靜悄悄的,一座座墓碑透著寒夜的涼氣,冷颼颼地盯著他們。
「……可以給我看看我的背嗎,我覺得有點疼。」半晌沉默之後,岳諒還是沒忍住。
沈諒眼角抽搐:「看到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以及聽到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怪噁心的。」
岳當歸點頭:「我看你也是。」
「……蹲下。」
岳諒老老實實照做,沈當歸打開手電照了一下,看著那塊有巴掌大的傷口輕描淡寫:「只是被咬掉了一塊肉,沒什麼大事。」
「是不是還在流血,我覺得很痛。」
「從有點到很痛,你這個程度上升的未免也太快了。」
「我覺得我需要包紮。」
「其實沒怎麼流血,它只是把那塊肉咬爛了而已。」
「……很抱歉,你讓我覺得更疼了。」
沈當歸實在無法直視眼前這個語氣古井無波表情一動不動嘴裡不是疼就是痛的自己,別開眼冷靜了一下,才低頭在裙擺上撕了一條布出來,撕完後看了裙擺一眼,又冷靜了一下,才上手包紮。
「嘶——」
岳諒抽了口涼氣:「你……手真重。」
沈當歸冷笑:「比你給我包的時候輕多了。」
沒有清洗沒有上藥,岳諒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痛麻痹了,沈當歸瞄了她一眼,伸手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別挺直了,弓著吧。」
岳諒聞言自然放鬆,覺得是鬆快了點。
重新握起手電筒,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也有被撕咬的痕跡,而且狀況相當慘烈。
沉默了一下,她說道:「我覺得我的身體也需要包紮一下,骨肉連心。」
沈當歸:「……」
再次包紮完後,兩人回到稍微寬敞的公道上,前後左右都沒有亮光,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在哪兒。
「如果沒有辦法和剩下的人匯合,就你目前的微末鋪墊,還不足以洗掉已經暴露的身份,大部分人到最後還是會賭你。」
「是的。」
「那個步步緊逼的邢陽是誰?」
「不出意外是曾以丹,她對我比較熟悉是事實,也沒有人比她更迫切地想要拖人下水作伴。」
「那蘇文成呢?」
「不好說,不過一定不是邢陽,也不是殷繡錦。」
「怎麼說?」
「邢陽品行及格,殷繡錦不會自己動手,另外我有一個提議。」
沈當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大概知道你要說什麼,無論誰是第一誰是第二,只要第一第二還是我們,就沒有關係,對嗎?」
「是的,趁現在確定暗號,即便下一輪我們也可以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