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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人肯定是殺了。」
「那不就結了麼!」
幽深狹窄的通道里傳出年輕響亮的回音,「殺人就是殺人, 要不是這裡沒有警察,他們一定要被拉出去槍斃一百次!」
李哥一邊觀察著左右牆壁的情況, 格外留心腳下, 這一路什麼也沒有他可不信,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麼塌陷之類的, 還是慢走,穩妥一些, 一邊帶著成熟包容的笑意告訴那小年輕,「就是因為沒有警察, 所以才要自己動手。」
「沒有警察就放棄作為人的基本道德了?他們沒讀過書嗎?」
提問的小年輕頭腦比他清醒些, 想了想明白了李哥的意思,「是報復嗎?」
李哥搖搖頭,「內情我不清楚, 不過一定有就是了,畢竟能讓一個女人鼓起勇氣獨自面對五個身強力壯男人的理由,怎麼想都是極度讓人難過的事情吧。」
「獨自?她真不是和那個男的聯手乾的嗎?」
「呵呵,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所在的小隊正好就在附近,那個男人是後來才到的。」
「不會吧,那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
「可怕嗎?」李哥失笑,「既然聽你們叫一聲前輩,那我得告訴你們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在這個新世界裡,最該怕的是那種總是笑眯眯,待人親切的人。」
身後忽然沒了聲音。
李哥莫名回頭:「怎麼了?」
兩個年輕人僵硬地站在一起,直直盯著他。
後背一涼,李哥的笑容層層剝落,驚起一身白毛汗,後面有東西?!
三人都被釘住了似的立在原地。
短短几秒鐘時間,李哥的額頭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他屏住呼吸試圖脫離後方,暴躁年輕人看他有所動作立即叫道:「你想幹什麼!你……你別過來!」
李哥覺得自己的腦子糊住了,看來是不能指望這兩個年輕人了,他一咬牙一狠心扭過頭去,昏暗的視野里……什麼都沒有。
他定了定神,又看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鬆了一口氣,又往他們倆所在的位置走了一步,剛要開口,暴躁年輕人就舉起了拳頭,有些結巴。
「我們無、無冤無仇……」
李哥莫名其妙,「你們這是,在怕我啊?」
另一小年輕瑟縮點頭:「不是你自己說,最該怕的是那種笑眯眯,待人親切的人麼……」
需要害怕的人=笑眯眯待人親切的人=自己。
李哥:「……」真他媽操蛋。
「啊!」暴躁年輕人又叫了起來。
枉做好人了李哥失去耐性:「你又怎麼——」
通道頂端塌陷,李哥被他往後一拉,下一秒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就被落下的石塊砸出一個凹坑!
沙石四濺!
李哥反應過來,反手拽過他往來路退去,沒走兩步後方石塊也開始往下掉,一砸一個窟窿。李哥再度轉身,往已經砸完了的前方落石上撲去!
「都過來!」
兩個年輕人下意識照做,只是通道過窄,兩人匆忙間撞在一起,誰也過不去,多虧李哥緊要關頭爆發極限,一把扭過暴躁年輕人的方向讓他貼著牆壁,生死之間另一人滑魚似的溜過來後再把暴躁年輕人一拽,擦著落石鋒利的邊緣,才把人也拉過來,一齊攀著亂石堆,腳下之地又成一片廢墟。
轟隆隆響了半天,從這頭到那頭,一整條通道似乎都塌了。
等聲音平息,李哥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暴躁年輕人小腿皮肉被刮去一道,疼得兩眼翻白,怒火中燒。
「去他媽的,這條路有問題!果然就不能聽那個女人的!」
李哥擦了擦被飛石砸出一個小坑的胳膊,咧了咧嘴。
「那你想沒想過,如果剛才我們是十五個人擠在同一條甬道里,現在是什麼下場?」
兩個年輕人先是一愣,繼而一驚,心臟後知後覺地跳到了嗓子眼兒。
剛才他們只兩個人就撞在了一起,若是十五個人都擠在一條道上,十有八九沒這好命,大家相互推撞,大約已經被壓在這些碎石下面了!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其餘三條通道里,眾人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兩腿發軟地縮在碎石堆上。
岳諒被碎石粉嗆到,咳得撕心裂肺。
唯一一個膽子大敢跟他們一起走的新人抱著受傷的胳膊,一臉崇拜地看著穩穩站立在凌亂石塊上,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的沈當歸。
這就是大佬啊,這就是大腿。
儘管這大腿完全沒有要給自己抱的意思……
「放咳咳咳……我下來。」
沈當歸扔下她,岳諒抓著石塊,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活動了一下剛剛承受了不輕重量的肩膀,沈當歸跳到最高的碎石堆上,伸手剛好碰到頂上的石板。
十分平整,銜接完美,屈指一敲,還很牢固。
完全沒有剛才那種豆腐渣的樣子。
看來那一層本來就是用來下石頭雨的。
新人顫顫巍巍問:「我們要繼續往前走嗎?」
「當然是折回去,前面深不見底,路又徹底的不好走了,先返回去看看其他岔路的情況。」
沈當歸說著又抄起岳諒,後者一張臉因為咳嗽而漲得通紅,眼睛裡都布滿了血絲,「等一下……」
「岳小姐您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中用。」沈當歸的嘴沒有因為合作而柔軟半分,還是毒的厲害,「就您這軟手軟腳的,拳頭大的石頭恐怕都能把您壓得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