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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喬南溪邁步往車邊走的時候,只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叫道,「南溪。」
喬南溪喝的七八分醉,隱約中只覺得這個聲音如此的熟悉,但是到底是誰,又想不大起來。
她轉頭,聞聲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薄風衣外套,長身而立的男人站在那裡。
那張臉……
喬南溪忍不住微眯著視線,出聲道,「向佑?」
沒錯,不遠處的男人就是多日未見的向佑。
如果說喬南溪這次出任務的失手,讓她的人生得意徹底改變,那麼影響她最大的男人便是夜翀,而第二個,非向佑莫屬了。
之前因為跟夜翀的幾次打賭,她為了贖回自己和李牧原的自由,多次跟環宇集團的總裁向佑聯繫,當然,她不至於為了錢而出賣色相,她跟向佑,只是好朋友而已。
但就是因為如此,喬南溪才更為難過。
她這樣的職業,好朋友只能用來想像,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圈外的好朋友,可是……
喬南溪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得到,向佑是喜歡她的,不然誰會傻的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簽下許多沒利可圖的合約。
她越是對向佑歉疚,就越是不希望向佑知道她跟夜翀之間的關係。
早前她還是夜翀私人特助的時候,向佑未曾懷疑過他們之間的關係,直到夜翀那個混蛋拿著她的手機,告訴向佑,多謝他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自打那次之後,向佑再也沒有來找過喬南溪。
喬南溪心中難過,但是那時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所以一直沒有找機會跟向佑解釋,這一拖,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在燈紅酒綠的KTV門前,向佑跟喬南溪隔著十幾步站著,兩人四目相對,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是向佑先邁步走過來,他站在喬南溪面前,俊朗的面孔跟從前沒什麼兩樣,如果非要說是變化,可能就是消瘦了一圈。
他沒有笑,只是唇瓣開啟,出聲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喬南溪的腦子被酒精浸染了,很多事情都來不及細想,只是如實道,「兩個朋友剛走。」
向佑看著喬南溪,幾秒之後,這才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後道,「要不要去喝點東西?」
喬南溪也是沒有馬上回答,半晌之後,輕輕地點了下頭。
向佑給了代駕幾百塊,代駕下車,他坐在喬南溪的車上,喬南溪坐進副駕。
他說喝點東西,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家營養粥鋪的店前。
兩人下車,喬南溪跟著向佑一起進去。
想來向佑是這邊的常客,剛一進門,店員就微笑著道,「向先生來了啊。」
向佑淡笑著點了下頭。
店員帶兩人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向佑看向喬南溪,出聲道,「喝了這麼多酒,胃裡面沒東西不行,這邊的粥和小吃都不錯,看看想吃什麼。」
喬南溪沒有打開菜單,只是逕自道,「那就冰糖南瓜粥吧。」
向佑聞言,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
他輕車熟路的向店員點東西,店員應聲之後,轉身離開。
向佑給喬南溪倒了一杯茶,喬南溪輕聲道謝。
「這麼晚了,怎麼沒打電話叫他過來接你?」
喬南溪頓了一下才發覺,向佑這句話的重點是『他』。
喬南溪拿著杯子的手指緊了緊,幾秒之後,她抬眼看向向佑,唇瓣輕啟,出聲道,「對不起。」
向佑看著喬南溪,好看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逕自道,「為什麼道歉?」
喬南溪暗自吸了一口氣,出聲回道,「我不是要故意騙你的。」
只是她也沒想到,會跟向佑成為朋友,人和人之間,如果任何羈絆都沒有,反而是更好說話。
向佑聞言,臉上看不出喜怒,開口道,「你跟他……開心嗎?」
喬南溪沒想到向佑會突然這麼問,她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一愣,所以沒有馬上回答。
向佑見狀,扯起唇角,似是無奈的一笑,他輕聲回道,「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知道你跟夜翀在一起的
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而且掛斷電話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
向佑遲疑了,喬南溪開口道,「覺得我是他包養的女人。」
向佑看向喬南溪,「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頓了一下之後,他又眼帶憂傷的道,「我心底深處知道你絕對不是這種人,但是理智又讓我相信事實,你本來是夜翀的私人助理,後來又一下子被他提拔到壹信的總裁,壹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一直等著你來找我幫忙,但你卻沒有,是夜翀幫了你。」
向佑眼中的糾結和難過是那樣的明顯,幾乎刺痛了喬南溪的眼睛。
喬南溪抿著唇瓣,心中翻攪著。
她終於知道這個世上為何有一句話叫做『有口難言』,而有一種情緒叫做明明可以解釋,卻不能解釋。
她跟夜翀之間的關係太亂了,如果非要跟向佑解釋清楚,那麼勢必會牽扯出更多的事情,她不想平白無故的將向佑拉入這場戰爭之中。
跟喬南溪視線相對,許是她眼中也有一閃而逝的欲言又止,向佑見狀,他開口道,「南溪,這麼長時間不來見你,其實……我心裏面也是抱歉的,哪怕你真的跟夜翀在一起,也,也沒有向我匯報的義務,是我太過強人所難了,我一直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朋友,但是在朋友有困難,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卻沒有出現,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