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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之間,真是儲位之爭的風頭上,哪有什麼手足之情?若是今日閒王沒了,恐怕,說他傻的人會比說他大義的人多。
「閒王!如何?」宮蓬休看的清楚,內心一片複雜,這一箭,來的太過突然,角度又那般刁鑽,連著日頭的光射都利用上了,箭到十步外才看真切。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縱然是看到也是有心無力,更別提這一瞬間還要去想什麼,什麼也想不了
閒王亦是一樣,所以,他剛才這齣手,完全是自然反應,是下意識的動作,再說,如今閒王,也沒必要用命去博一個名聲。
最受衝擊的,恐怕是易雍明。
這是宮門口他知道,他的出現,京都的兄長們,沒一個會高興,甚至,也想到了其中兇險,所以今日迎接他的冷箭,他一點都不意外。
可這是皇宮門口
還有這位前太子,他素未謀面卻耳熟能詳的皇兄,他絕沒想過,他會為他不顧生死擋箭,不是應該盼著他死嗎?
就如其他幾位一樣,難怪父皇心中說,幾位皇兄中,他最應該注意的,就是這位父皇還說,身為皇子,不同其他人家的孩子,手足之情,便是軟弱的表現。
他誰也靠不了,因為帝王,是一條孤路,獨孤登頂之路。
可是為何為何皇兄要救他?他不懂。
「御醫呢,怎麼還不來!這箭不對」
閒王的臉色太難看了,可是沒見著什麼血,為何閒王身子一直在發抖,牙冠也在打顫,羅止今已經上前,和宮相一左一右,扶著差點倒下的易九兮,兩人都感覺到不對勁。
同時想到的是毒,既是刺殺,箭頭帶毒也是正常啊。
「王爺!」
一直等在宮門外的童光年,撥開人群,沖了過來,似是不敢相信,他剛才看到這邊動靜了,只是隔的遠,老眼昏花看不真切。
萬萬想不到,會與他家主子有關,他想著,自家主子的身手不差也想不出現在會有誰針對。
可是他聽到了這邊驚呼聲,喊的是閒王一定是老了不重要,錯聽了,就想著上前再聽聽
「王爺」童光年低聲喊著,不太敢上前,怎麼會是主子?
「我沒爆」想說沒事,想告訴對方,是爆裂箭,不能亂動他,可實在是疼的說成話,口齒不清,雙頰牙關都在發抖
「王爺,別說話,別說話,御醫馬上就到了!」今天是過不去了,老天爺啊,這是宮門口!
就是再見過大世面,羅閣老等老臣也嚇的面色發白。
「來人,抬個軟架來,快!」宮蓬休也吼了一聲,身為相爺,這個時候,就算他心裡諸多想頭,也只能說這個。
門口的宮衛去通報的通報,找御醫的找御醫,抬軟架的抬軟架,忙成一團,好在,宮中禁衛軍很快就到了。
將整個皇宮門口,圍的個水泄不通,皇帝剛到乾元殿,還等著寶貝兒子來敘話,人還沒坐下就聽到這個消息,一言不發,一邊聽著宮衛通報,一邊揮袖大步出殿。
「來人,擺駕」宮門刺殺!花行腦袋一懵,直呼了幾句,老太爺。
皇帝上了鑾駕,周身氣勢讓抬轎的宮人腿腳有些發軟。
「御醫去了沒!」皇帝沉默,花行不得不開口問,疾步跟著鑾駕。
「回總管,去了,王爺現在抬到織錦宮了,大人們都在織錦宮候著,一個都沒離宮。」宮衛如實回著,一個字都不敢亂說。
武百官,都沒走,羅閣老和宮相吩咐圍了宮門,沒有皇上的特許令牌,不讓進出。
這樣的命令,若非兩位相爺同時開口,禁衛軍是不會執行的。
「快,織錦宮!」花行不再多問,先到織錦宮再說。
怎會有人刺殺閒王?
一時忙亂,宮衛也鬧不清,到底是刺殺誰,只能如實稟報看到的情況,有人在宮門行刺,閒王中箭。
織錦宮宮,是後宮最外圍的一座宮殿,住的都是剛入宮的新人,基本上沒什麼名分,但是深宮內的的人,誰沒住過幾天織錦宮?
這裡,是可以飛出鳳凰的地方。
這裡住的女子多,若非近,兩位相爺也不會主張將人抬到這,實在是閒王的情況有些糟糕。
明明看箭傷沒那麼嚇人,也不見大血,卻不停的抽抽。
「王爺,忍忍,老奴知道知道」是爆裂箭,輕易動不得,可是不將主子安置好再治,不把箭弄出來破皮內療,就是疼也的疼死。
童光年怕易九兮咬到舌頭,從袍子上扯下布匹塞在易九兮口中,到織錦宮一路都在念著忍忍。
林霜語算是第一時間知道消息的宮外人了,因為寒香的速度夠快。
寒香送往消息,並未進林府,直接朝著皇宮方向折返,她的任務就是盯著宮裡的一舉一動主家可沒吩咐她別的事,這也算是宮中發生的事吧,再則,那閒王算是主家未來夫君,就當額外服務。
否則,她完全可以等一會一同回報。
「小姐,禁衛軍到時,那刺客已經死了王爺中了一箭,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大雙眼裡的急切,林霜語看的明白。
宮門口的箭,是射向閒王的,還是無辜受累
腦中飛速運轉,腳下大步如飛。
老太爺和林宏圖忙吩咐將書樓關上,攤著一桌子都來不及收拾跟了出去。
「大丫頭,人恐怕還在宮裡,你這麼著急過去也進不了宮」老太爺一臉擔憂,一時間還有些沒緩過神,宮門遇刺這又該是一場什麼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