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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會記住,她如何能不記住,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野史,又哪有寫的這般詳盡的野史?又有誰對一段隨意翻看的野史記得這般清晰?
這就是紫家的家史,是她娘親口所傳,祖父口中的恩人,是她的親外祖,是紫家第十九代傳人。
以她對祖父的了解,對林家的了解,以及祖父現在的神情,至少,她可以斷定,林家與紫家是交好的,不知為何,心頭略松。
起碼,林家沒有牽涉其中,不過,外祖當年究竟留下什麼東西,讓這麼多人惦記?老太爺又是否知道?
八成是不知的,不過,外祖被害的真相,老太爺應該是清楚的,她要怎麼讓他開口告知真相?
一步步去查,也還是繞不開老太爺的。
當年,又是誰處心積慮害祖父,祖父沒有紫家先祖的赫赫戰功,也沒有先祖在世時紫家令人垂涎的財富,更沒有那麼懾人的兵權,為什麼?
當年,墨家想從娘身上得到的東西,還有現在那位公子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娘當初給她的那個盒子,她一直以為,就是老太爺給娘的一封信,寫著祖父被害的信,她當初甚至認定,祖父就是被墨家害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墨家一直在找那個盒子,知道東西在她手中,才會對她忌憚幾分,才會讓她那般輕巧的進了宮。
現在她才知道,所有的事,都沒那麼簡單。
娘當初,為何不告訴自己?
想起那個盒子,不由就想起那份入城時送到她手中的地契多年過去,她藏的東西,不知可還在!
如果拿到那個盒子,是不是就能知道真相?
她知道,她那般唐突的要那個宅子,那位公子是何等敏銳之人,必會對那宅子感興趣,只是,沒用的,她要宅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祖父放心,霜語記下了。」
終了,還是點頭,老太爺一直未開口,似乎就在等這句話,聽的這一句,好似放下什麼心來一樣,眼裡還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記下就好。」老太爺似乎也不欲多說了。
祖父和大姐姐怎麼回事啊?感覺怪怪的,雖然奇怪,卻乖巧的沒有出聲。
「好歹,那紫將軍與我娘同姓,紫姓不就不多,也算是本家,對了祖父,霜語自小離家,對家中之事知之不多,也不好問旁人,不知,我外祖家是何地的?可還有往來?」
不是她多信,實在是有些蹊蹺啊,一是這個姓確實少見,二是,她回府這麼久,竟未聽人提及過外祖家,再有,剛才祖父那一記複雜的眼神,讓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起身,給老太爺斟了杯茶,問的很隨意,也是情理中的提問。
老太爺卻是突然驚的抬頭,隨即掩飾過去,故作鎮定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種了些,這有什麼不好問的,你外祖在家在濱州,離的太遠,所以往來少,你娘去世之後,就聯絡的更少了,當年,若非你爹遊學到濱州,也不會結下這樁姻緣,你也大了,本該去祖父家給長輩問安,奈何路途太遠了」
濱州?難道自己猜測錯了?
林霜語還是太小看老太爺了,當年能伺候御前的人,即便心中驚濤駭浪,也能面上處變不驚。
------題外話------
撒個嬌,好累疫情不結束沒有假期
第110章 與墨家交易(1更)
京都瑞豐齋,有人也在聊著有關紫將軍的一些往事。
一身寶藍錦服的墨亦宏靜坐扶椅,常年身居高位自帶幾分威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似呼都別有深意讓人在他面前,不敢有絲毫怠懈。
雅間很大,有用膳的大廳,大廳旁用屏風隔開的是一個茶室,熏著淡淡的蘭香,屋內擺設,無處不顯精緻。
鼓足勇氣,用了最後的法子,終於將人約出來的林敬院此刻站在一旁,頭略低垂,心跳如雷,儘管對方開口讓他坐下,可他依舊站著,因為那一聲坐下,讓他越發緊張。
「近段時間,諸事繁多,故此未能抽出空來,林二爺見諒。」聲音很和善,卻透著距離感,沒有一絲溫度。
林敬院身子一動,彎下腰去,拱手回話,「不敢不敢,相爺貴人事多,今日能抽空召見,是小人之幸。」
「坐吧坐吧,你這般站著,到不便說話了。」
林敬遠這才小心翼翼在一側椅子上坐下,卻不敢坐實,戰戰兢兢的,他知道,只有今日這一次機會,若不成,往後再不會有機會見到對方,也知道,今日為什麼能見到這位墨相爺。
「我墨亦宏說的話自是算數的,只不過前陣子,京都發生了些事,實在忙不過來,承蒙皇上看得起,又將春闈之事交於本相主持,春闈乃國之大事,本相不敢怠慢,近來是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當初提的婚事,便一直耽擱了,今日見著,正好也說說此事。」
墨亦宏慢條斯理的說著,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一番話下來,到的合情合理,人家忙的都是家國大事,這其他的事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相爺為國事操勞,無妨的,無妨的。」還能說什麼,什麼話都讓人說全了,但是林敬遠知道若非今日他托人帶了那句話,別提婚事,就是人都見不上。
他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高攀不上。
突然有些遲疑,自己所做一切,究竟是對是錯,猛然間有些彷徨起來,可事已至此,又豈能容他說退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