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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大雙有些不明白,這婆子,可不像那麼聽話的主。
「因為,林允蘭在那,她就會去。」
林允蘭?大雙越聽越糊塗,不過小姐說啥就是啥,那老婆子願意去,自然最好不過,這樣的貨色放到墨家,墨家後院豈不是雞飛狗跳熱鬧的很?
期待!
她在林家這麼久,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林允蘭因何嫁入墨家的,她若想探聽點什麼,自然會去墨家。
這個老婆子,究竟是誰的人,是這京都城內的,還是京都城外的,當年,她先是蟄伏在紫家,那紫家的事有沒有她的功勞?或者說,她身後之人的功勞。
不能急,一定不能急,這個婆子,是目前,她手裡唯一的一根線,不能讓她斷了。
「小姐,現在跟她說嗎?」。
「你去喊那葵婆子進來。」今日聽了一件事,頗有意思。
葵婆子聽的喊她,麻溜就進來了,「小姐喚奴婢何事?」
「葵婆婆,多虧你,我娘的仇明日之後便得報了,了了我這麼多年的心愿。」
葵婆子一臉淒淒,「可憐了小姐,都沒能見著夫人一眼,奴婢不過是盡本分,當年大小姐讓奴婢看顧雲嵐小姐,是奴婢沒用!」
一說一嘆,就差沒摸眼淚了,這樣子,看著做事難受。
「葵婆婆,都過去了,我姨母對我娘這麼好,我雖管不得紫家的仇,但是姨母的事我還是能管一管的,那墨夫人,當年是公主,現在可不是,墨家既沒休我姨母,我姨母就還是墨家的正牌夫人,就算死了,排位也該供奉著,可我聽說,墨家根本沒我姨母的靈位」
她要讓所有墨家人都記著,即便她娘死了,也是正兒八經明媒正娶的墨夫人,成姬,不過是個平妻,這一點,許多人都選擇遺忘,她會讓他們記起來的。
「對,小姐說的對,大小姐那是什麼樣的人啊!那成姬即便是公主,那比不上,可是如今那墨家誰記得大小姐。」
「婆婆你放心,他們會記得的,哼!她成姬這些年,可沒少得罪人」林霜語說的煞有其事。
葵婆子眸色一動,「小姐可是有什麼法子對付成姬為大小姐出氣?小姐別的事使喚不動那些人,但是大小姐的事,他們肯定願意幫的。」
「嗯,我今日出城,見了一個人」
林霜語拋下誘餌,循序漸進,很快就把葵婆子帶進去了,葵婆子以為,林霜語口中的蓮姨娘是那些人幫她找到的缺口。
「小姐,這件事,您就放心交給我,小姐顧慮的對,那些人,畢竟是男子,這後院的事辦起來不細緻,一個不好出了岔子,小姐到時候怕會惹上麻煩,這樣!若奴婢有什麼不便的,您再喊那些人幫奴婢一把就成。」
林霜語一臉遲疑,「婆婆是姨母留個娘的人,這把年紀了,本不該」
「小姐可千萬別這麼想,奴婢能再為大小姐做點事,奴婢死而無憾。」那樣子,就連林霜語看著,都忍不住又幾分信了。
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每次這葵婆子說起娘的時候,那眼裡,是真的欣賞和認同,到不像做戲。
所以,這葵婆子的身份才越發可以,而她對娘,也就愈發迷茫起來。
「那這件事,我會讓人安排,到時候,就勞煩婆婆了,您遇到事,千萬別逞強,只管與我聯繫,我會讓他們暗中幫您,哎!姨母當娘那樣的一個人,怎就嫁了這麼個朝三暮四的,才娶了姨母就公主又如何,難道我姨母那樣的人,還配不上他不成?想想,我就替姨母叫屈。」
葵婆婆哼哼一聲,「小姐,他們那些男的,哪知道那麼多,想必大小姐也沒跟他們說這些,小姐,您以為當年大小姐為何要嫁個墨亦宏,她是沒法子了。」
「沒法子?」
「啊喲,瞧我這嘴,不說了,小姐也別為難奴婢,大小姐既然沒告訴他們,便是不想讓他人知曉。」
「婆婆,我姨母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啊!」林霜語也不急切深究,她知道,這婆子在誘她,再說多,怕會露餡,畢竟,她口中的那些人,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大小姐啊她是奴婢見過的,最最本事的女子,小姐到是有幾分她的樣子,看到小姐,奴婢情不自禁想起大小姐來,大小姐從小就是京都邊關兩頭跑,在外頭闖蕩長大的,和這京都的女子都不同」
聽著別人說自己的娘,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葵婆子說的很認真,好似,她真的就是看著她娘長大的一樣,林霜語也不忍打擾,因為,真真假假的,她總能從這些字裡行間認識一下那個與自己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娘。
她的印象里,娘從來都是溫和的,總是笑,不管多窘迫的境地,也始終掛著笑,彈琴時永遠那麼雅致,娘的琴彈的很好很好,可娘總是搖頭說,彈不出以前的曲子了,手傷了,那以前,該是多好啊?
娘會在小院裡重很多草藥,看似雜草,但每一顆都有用,娘說,是花銀子拖下人買的種子,她那時候,是被娘保護的太好,才會那麼天真。
現在想想,草藥種子,如何能隨意買來,娘教她看病,辨別草藥,他們小院有個狗洞,不知現在是否還在,平時掩埋在荒草中,所以一直沒人發現,娘隔一段時間,會帶她出去一趟,可也只限於墨府附近,只限於這京都城。
她看的最遠的一處風景,便是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