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頁
聲音依然不大,可大殿上的臣子都震了震,對啊!怎麼忘了,長公主的封號前,有護國二字,只因著這麼多年,長公主自己可以不提嗎?
若按這位皇子所說,長公主真入殿,誰也說不得她不守規矩,沒錯,護國封號視為臣,可從來,也只是一個至高無上的榮封,因為封無可封。
倘若獲封公主,有事沒事三天兩頭上朝來,像什麼話?
長公主靜靜而望嗎,微微點頭,不待群臣反應,抬腳,邁步而入,她入殿,到不是因為這孩子幾句話,不過,這孩子說開了,也免得她在廢唇舌。
可在群臣看來,這位小親王,不光是得皇帝獨寵,看來,長公主也是另眼相看,這位皇子
但此刻,大家也沒心思多想,因為長公主剛才大殿門口那句話,該是為了反對皇上著急立儲之事吧。
這句話,恐怕也只有長公主敢開口。
幾位皇子看著剛才的一幕,心裡層層酸楚啊,同為侄兒,皇姑姑的態度可是有些偏頗了,就因為,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皇弟是皇姑姑的手帕交所生?
真是命好啊,不用費心拉攏,就有宮家這麼大個後盾,父皇從小藏著寶貝著,如今,皇姑姑都另眼相待,這是不給人活路啊。
瞧剛才那殷勤樣子,年紀不大,心思這般重。才回來就知道討好誰,不是個省油的燈。
「月凌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公主進殿,行的是君臣大禮,龍椅上,皇帝身姿動了動,抬手擺袖,「免禮,皇姐剛才大殿門口,說的可是立儲之事?」
起身,朝群臣頷首,再回身回話,「啟稟皇上,立儲之事,還望皇上與諸位大臣從長計議。」
眾臣不語,長公主今日來,究竟何意?這立儲之事長公主莫不是要插一手?她要擁立誰不成?
「皇姐此話何意?」皇帝眉頭一沉,皇姐著實想不到啊,出聲阻止的竟會是皇姐
立儲之事,皇姐明明知道,若有想法,偏要等到大殿上來說嗎?
長公主從不是拖拉的,辦事說話的風格從未變過。
縱是這等大事也一樣。
「皇上,立儲之事乃國之大事,需慎之又慎,皇上,本宮這有一本奏章,請皇上過目。」立儲之事,可以緩緩
易九兮低頭看著鞋尖,看來,父皇急於立儲的決定要緩一緩了。
花行恭敬上前接了奏章,長公主今日是真的以臣子身份上朝參政啊,這封奏章,必然非同尋常。
其他人也是,眼睛都尖了。
皇帝百般疑惑的接了奏章,一臉狐疑的打開,剛看了幾目,突的驚起,瞪大眼繼續看著,似是不信,又看了一邊。
大臣見狀,也是心裡暗詫,長公主這奏章,究竟寫了什麼?
「皇上,本宮今日來,便是送這份奏章,皇上與諸位大臣繼續議政,本宮告退!」長公主不等皇帝反應,行禮告退。
就如來時一樣,突然又乾脆。
這麼多年來,長公主的脾氣性子,依然如昔。
皇上握著奏章,面色沉沉,「皇姐既來了,便一同聽聽」
「皇上與諸臣議政,本宮多有不便,今日墨老夫人出殯皇上和墨相忙於國事,本宮去陪陪皇后。」
「如此也是應該,有勞皇姐。」皇帝靜靜聽著,手緊了緊,皇姐想的周道啊。
長公主點頭,微微欠身,轉身而去,長長的宮袍拖曳在地,大家目送著大夏最尊貴的女人離開大殿,不知,立儲之事,是否會因為她的一本奏章而發生改變。
「立儲之事容後再議,大家都看到了,剛才皇姐送來一本奏章,朕知道,大家都想知道皇姐送來的奏章寫著什麼,花行念。」皇帝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如何情緒,卻讓大殿之上的群臣心頭一緊。
皇帝拿著奏章,抬手朝旁邊遞送,花行連忙接過。
「現任永州昌府通判和都事兩位官員,瞿耀和瞿遙,因上任時,拿錯任職文書,領了彼此的差職,現各自在職五年,開國之初,吏部行文規定,各地方官員,三年換任,然而通判和都事,恰好是五年換任的特殊職務,吏部整理換任官員名冊卷案,由戶部主事聶牧發現五年前任錯之誤經詳查,此二人,為親兄弟」
奏章行書風格,是長公主處事風格,直接明了。
親兄弟?這怎麼可能,通判在知府下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而都事掌出納文移。這兩個差事都十分重要,不可任連襟之親,這是吏部有明文規定的。
就不說這兩差事,便是兩兄弟同時入朝,也不可能同時委派到一個地方,這就不是因名字想像出的岔子誤會了。
手足兄弟把持一方政務,會出現什麼後果,可想而知,就是知州都很有可能會被架空成為一個擺設,出現一地一家獨掌的局面。
便是京都皇上跟前也可能出現這樣的任職,更別說是地方官員。
「啟稟皇上,臣等查閱過宗卷,此二人雖名字相近,但是檔案案宗記載,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吏部尚書潘禮讚一聽就知道這是大事了,連忙出列稟報。
潘禮讚剛說完,剛才還一派心平氣和的皇帝,突然一巴掌落在龍案上,「案宗長公主幾人宮服上殿給朕送的這本奏章,難不成還能無中生有,搬弄朝政?」
一腔怒火,一臉怒顏,因為太過用力,手被震的發抖,群臣下跪,就是花行一旁也下的胸口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