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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當時明白,不過是自我寬慰,有意忽略自己身體內留著一半墨家人的血。
可是娘不是說過,這個胎記,並非所有的紫家人都有,所以,她應該感到驕傲,看來,也不竟然,如今的她,後背上也有著同樣的胎記。
和當初自己與娘身上的一模一樣,連位置都一樣,紫家!
藏兵圖,帝王劍紫家為何會有這東西,如何得來的?紫家反反覆覆遭受滅頂之災,就是因為這一張圖,怎就想不通,非要守著呢?
當年娘交給她的時候,也是千叮鈴萬囑咐,要她守好那個盒子
可人都沒了,守著這天下至寶又如何?而今的紫家,勉強算,也就剩下個她而已,且這東西已然被這麼多人盯上了。
她何德何能守住?守住又能如何?紫家要它做什麼?
慢慢收回手,嘆了口氣捧了把水淋在臉上,就算有這個胎記,就算娘說的是真的,她是之家正統後人,她又為何要為了這麼個禍根讓更多人賠上性命?
林家不該捲入其中,為了這所謂的天下至寶葬送滿門,這樣,太沒道理。
既然紫家血脈告訴她,她是紫家人,那作為現在紫家唯一的後人,她便有權處理紫家所有的東西。
就當她又調皮,不聽娘的話了。
「娘啊,你究竟有多少秘密,紫家又有多少秘密,緣何,你從來不說,旁人口中的你,為何女兒會這般陌生,娘,究竟哪個你才是真的你。」
不著急,她總會一點點揭開這層面紗,現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墨家!
如今有了這個縣主身份,她便也方便在京都女眷中走動了,一兩件事,還不足以撼動墨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但是,不積跬步,何以至千里?
只不過,她這跬步,一腳邁下去,墨家可準備好了?
張湘攻墨亦宏,那個蓮姨娘,用在成姬的後院,背腹受敵,墨家怎麼也的來場倒春寒,不知今日,她求的一個紫字,可讓人想起些往事。
不著急,今日不記得,明兒、後兒,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大雙!」
大雙一直沒走遠就在門外候著,聽的這一身召喚,輕輕推開門疾步進去,小姐沐浴從不讓人進,今兒這是?恐是被她看了,索性就不在意了?
「小姐!」
林霜語已經披上了睡袍,赤腳站在鞋面上,頭髮還在滴水,大雙啊喲一聲,她的小姐啊,這樣子,都趕上老人口中的水鬼了,一隻漂亮的水鬼。
「小姐,快穿上這鞋,奴婢給您擦頭髮,這天雖不涼了,可夜裡還的仔細,別染了風寒。」大雙突然囉嗦了些,忙的不亦樂乎。
林霜語坐下,任由對方折騰自己的頭髮,「十幾年前的事,查起來可是難度有些大?」
「小姐要查什麼?若是找痕跡是有些難,若是找人,只要活著,總還是能查到點什麼。」
「張湘,十八年前的張湘」算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十八年前,還是從墨清簡口中聽來的。
好像,那次也是他最後一次到她和娘的院子,後面兩三年,便再也沒見過他了,直到她入宮的那天才再次見到,或許是因為自己說的次數多了,每次見著,總讓他別再去她和娘的院子了,終於是聽進去了吧。
「小姐說的張湘,是現在刑部那樁舊案牽涉的張湘?」十八年前,那會是前朝的事吧,這還真有些難度,加起來,比她歲數都長了。
「對!就是他,另外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你家主子」
額大雙愣了下,「是!」小姐不讓說,那就不說,這是主子交代過的,不過,小姐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啊,什麼叫她家主子,不應該是她未來夫君嗎?
都一家人了,還這般客套生份?今日水榭台,那兩兩相望的模樣,不知羨煞多少人,離開時依依不捨交耳送行嘖嘖
小姐這是害羞了?有可能!大雙深以為然。
「哦,對了,林允月送回去了?」今日這一趟簪花節,她可瞧明白了?
「送回去了,按著小姐的吩咐辦的,不過」
「不過如何?」捲起一縷濕噠噠的髮絲,又似是嫌棄濕漉漉的不太舒服又放下了。
「小姐怕是白花心思了,那位四小姐」大雙搖了搖頭。
既如此,就暫時不用理會了,「繼續讓她在了塵庵呆著吧,讓人看好了,別出什麼岔子,至於三太太,也捎帶觀察一下。」
大雙既然這麼說,八成是沒起什麼作用,既然教不會是個沒腦子的,就別讓她生什麼禍端,好好在庵堂待著就好,青燈古佛,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說吧。
「小姐,夜深了,奴婢給您擦乾了,您就趕緊歇著,累一天了。」怎麼就有操不完的心,想著剛才看著的傷,大雙還是有些心疼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起來,小姐比她還小傷一歲呢,可這心都老成啥樣了。
今日這丫頭可是話多了些,聳聳肩,閉目養神,任由大雙伺候著,可思緒卻停不下來,她要辦的事,她要想的事太多
墨家,墨清鳳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林允蘭,對蘭嬤嬤不得不另眼相待。
還真讓她把人帶來了,而且沒驚動任何人,了不得,姑姑到是給了她一個好用的,那她以後就不客氣了。
至於姑姑究竟什麼意思,她懶得去想,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