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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長公主能來,興許是真的吧。
「雪嬌拜見長公主!」
長公主一身白紗,將宮雪嬌跪下,抬了下手,唐姑姑上前將人扶起。
「起來吧,你到是個有心的孩子,秀媚沒白疼你一場!」說完,雙手停在腹部,朝著靈棚走去。
看著靈棚內停放的棺木,她是長公主,是皇室中人,不易下跪,微微屈膝蹲下,在紙盆里添了一把紙錢。
湯圓伶俐,忙點了香恭敬送到長公主跟前。
長公主接了,接過香虔誠的躬身行祭禮,宮雪嬌見狀,撩開裙擺,在一旁墊子上跪下回禮,姑姑無兒無女,自然應該她來。
上了香,長公主看著靈棚內的棺木,上前靠近,抬著右手,輕輕落在棺木上,手指微微拍了拍,「秀媚,沒想到,一別之後,再無相見之期,一路走好,你放心。」
「拜見長公主!」
宮蓬休帶著宮家眾人出來見駕,身後之人,一個個神情悲楚,可惜,眼眶裡,擠不出一滴眼淚。
「宮相免禮,白髮人送黑髮人,古來之悲,本宮來送送秀媚,就不進去了。」靈棚在此,他們在裡頭守的什麼喪。
若不是秀媚,宮家能有今日?
不過一切都是秀媚自己的選擇,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女子,從來都是被犧牲的。
「老臣有失遠迎,還望公主見諒,小女能得公主如此看重,老夫代小女敬謝公主!」
「宮相無需如此,本宮與秀媚原是手帕之交,如今她走了,本就該來送她一程,不過,本宮今日來,除了送送她,便是替皇上傳旨的。」
「宮相,秀媚不在了,這聖旨,便有勞宮相代接了。」
聖旨?
宮蓬休面色一正,連忙揮袍跪下,宮家的人立刻跟著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宮家之女宮秀媚溫婉賢淑深得朕心,念她多年青燈古佛,替朕及大夏祈福,特追封為皇貴妃!特許,葬入皇陵,欽此!」
長公主身後,花行拿著聖旨站了出來,開始,大家尚未注意到,花公公竟在。
聽的聖旨,宮家所有人都呆住了,還是宮相先反應過來,匍匐在地,叩拜聖恩,感動的老淚縱橫。
宮相如此激動,也不足為奇,皇貴妃啊!僅次於皇后之下,如今大夏,還沒有過皇貴妃,這份殊榮,足可見皇上對宮家的看重,對這位宮家姑娘的看重。
人都去了,皇上還給追封,可見,當年那些傳言都是真的,都讓葬入皇陵了,這說明,這位宮家姑娘便是皇上的女人。
剛才聖旨中更是替宮家姑娘出家給了一個說法,她是為大夏是為皇上祈福,並非因為看破紅塵或者別的事。
不管真假,聖旨這麼說,那便是如此,誰也不敢說二話。
這一道聖旨,讓宮家的人都有些傻眼,皇貴妃啊,那這喪事便不是這麼個辦法,這可如何是好!棺木還停放在這外頭,這回頭,整個京都的人都的來拜祭了。
「宮相,皇上說了,皇貴妃的後事,便交由內務府來辦,奴才帶了幾個人來,就不驚動娘娘金身了,還是在府上,但是規格及其他安排,都的照著規矩來。」
花行將聖旨送到宮相手裡,順手將人扶起來,這一道聖旨,宮相可就是國丈了,皇貴妃,品階只比皇后低,卻在其他眾妃之上。
「應該應該!辛苦花總管了,皇上隆恩浩蕩啊!我宮家何德何能,花總管只管吩咐,府上任憑差遣,娘娘的喪事,一切聽從宮中安排。」
宮相握著聖旨,又是朝著皇宮方向一頓謝恩。
「長公主初次登門,可府上」宮相謝了恩,也沒忘了這還站著一位長公主。
今日如此大的場面,他們宮家便沒人敢小瞧了去。
「宮相,本宮就不久留了!」長公主與朝中眾臣,從來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一位近交,更沒有任何往來,今日,若非因著聖旨,因著與宮秀媚的交情,也是不會來的。
最後看了一眼棺木,回身時不經意看了一眼宮雪嬌,「這丫頭本宮瞧著還不錯,便讓她送本宮幾步。」
這可是天大的福氣了,宮相連忙朝孫女使眼色。
「謝公主抬愛,長公主請!」宮雪嬌低眉上前,還算大方,只是心中略有不明,長公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點名讓她送,該是有話交代。
「恭送長公主!」
長公主點了點頭,轉身而去,宮雪嬌跟上,始終保持半步之距。
直到離開人群,快到馬車跟前,長公主這才開口,「不必去找紫縣主,找也沒用。」
原來,長公主單獨召她相送,就是為了這句話,宮雪嬌乖巧點頭,「雪嬌記下了,多謝公主提醒。」
「你是個聰明的,你姑姑生前疼你,她都去了,便讓她安生一些走,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就不必知道了,聽說,你的親事也快定了,若是你不想嫁,本宮的話,還是能起的作用,但是,你自己想好了。」
秀媚拖了她唯一一樁私事,便是希望,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這孩子嫁的舒心,既是老友臨終之託,她總要照顧一二。
世家大族的女子,有幾個能嫁的舒心?也是從小金尊玉貴的代價,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代價的,不可能平白享受了卻能不守其中的規矩。
這一點,長公主到是看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