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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都落入三司了,還有人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命,這其中是何緣由?
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要助他先出牢籠了。
真是搖頭了搖頭,頭卻突然定住,身子緊繃了一下。
不對
不是這麼回事,不對,讓他再仔細想想,這整件事,好似有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思緒飛轉,一條思路在腦中逐漸清晰起來,整件事,好似處處沒有錯,細思極恐。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
好在,他本就無意這麼早出去
閉上眼手不自覺捏緊,究竟是何方高人,下的這一手好棋,連他都忍不住要夸一句了。
步步驚魂不為過。
就連,有人安耐不住,想要對他下手,都在算計之中,屆時,他勉強出了牢籠,這齣手之人,既是在三司動的手,必然會查出來,不管是哪一個,肯定是與賑災案脫不了關係的,到時候,這案子也順理成章有個了解。
他保住太子之位,可那些所謂帳本,卻並沒有因此抹去他參與貪墨的的懷疑,這就埋下一個伏筆。
往後,只要再來兩三次,就算不能置他於死地,也能讓他身為一國儲君的威望弄個蕩然無存,最重要的,今日這一招,便是再父皇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太子已有了讓人忌憚想要殺之後快的實力,就這一點,他這太子之位,如何還能坐的安穩。
高,實在是高啊!
正好印證了當初他的猜測,這布局之人,的的確確不想要他的命,更不想一下要了他的太子之位,甚至連父皇的心思都掐准了幾分。
既如此,怎能讓他如願?
「太子,早膳可用完了?」
「嗯,去收拾吧。」
熱鬧終於要來了,也讓京都各方人馬等的足夠心焦了。
「太子,請移駕會審大堂,皇上下旨,今日再審。」
「那便去吧。」起身,絲毫沒有拖沓,比他想的還快一些,不知用了什麼手段。
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手段,和宋暉的死一樣,再複製一遍,那個告御狀的宋康也死了,現在,又一個死無對證。
一早,消息傳入宮中,皇上震怒,下令立刻開審太子貪墨一案。
這人總不會又是自殺,死於他殺。
路上,聽的官差透出的一點消息,易九兮暗暗一嘆,若是此時,他這在出點什麼事,今日,恐怕就更熱鬧了,這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手段果然了得。
太子貪墨案開審,這官員都還在沐休期,聞訊,個個著了官袍望三司趕,路上,這一抬抬轎子,可是有些壯觀了。
這麼大的案子,主審的三司之主,一位是慶康老王,一位是端親王,還有一位,是德仁王,都是皇室宗族裡德高望重,舉足輕重的人。
兩位老王爺,是當今天子的叔叔輩,大夏立國之後,這易家族長長輩,也就這兩位封了王,也算是為大夏立國立下功勳的人人,而端親王,則是當今天子的胞弟,一母同胞,是現在諸位皇子的親叔,地位可想而知。
這宗三司審皇族子弟,也就名正言順多了,否則,總免不得有時候會尷尬。
前幾日開審的時候,滿朝武來了大半,今日聖駕要親臨,這大大小小的官員,三司都快擠不下了。
只能臨時加了不少椅子,可誰也不敢坐啊,皇上往哪上頭一坐,臉上還帶著怒火,誰敢坐?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說現在是扣押在三司,可他還是當朝太子。
太子已出現,場面頓時冷了幾分,大家都靜靜觀望著,心知肚明,這今日必然是要有個說法的。
仵作剛才驗過了,那宋康是他殺,誰殺的?
此時一些人看太子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帶了幾分審視。
幾位王爺也到了現場,他們是有王位官職在身的皇子,可參與朝政,出現在這,理所應當,更何況,這案子,可不光是太子一個人,他們手底下的人,也有不少牽涉其中的。
就算現在都沒有證據像太子一樣被盯上,可手下有人不清白,他們免不得要收牽連。
這一次貪墨案,可真是捅了個天大的窟窿出來。
夏元帝,大夏王朝的開國之君,頭戴金冠,一身明黃,面容肅穆,不怒而威,身上,自有一股子開國之君的威嚴氣象,近五十的年紀,正當年。
「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國之儲君,記得自己是臣子之份便好。」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自覺低下頭去,皇上這一句話,輕飄飄的,卻飽含質問之聲,質問太子,何曾對得起他的儲君之位,和對得起身為臣子之責。
不管是哪一個身份,也不管此案是否就是他主使,他所管轄的吏部出了這樣的事,他便難辭其咎。
的確,宋暉對易九兮來說,就是個意外,自己確有失察之責,父皇問罪的沒錯。
「兒臣失職,吏部主管朝中官員升遷調任,卻沒想,成了一些人利慾薰心的工具,去年秋,西北蝗災,宋暉等人欺上瞞下,利用職權之便,貪墨賑災款項,至使賑災不利,百姓受苦,罪該萬死,兒臣分管吏部,有失察之責,甘願受罰,請父皇責罰。」
一席話,不但將這案子自己挑明了,還主動請罪,到是不怕後面的屎盆子。
「只是失察之責?送暉一案,貪墨數量巨大,他一個吏部侍郎,何來如此大的膽子,如今死無對證,卻留下了帳本和人證,你是如何進到這三司的,你可明白?」